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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逝情缘(4)

时间:2016-09-07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林健心韵 点击:
  当两个人炽热的欲火熊熊燃烧,正疯狂蔓延时,突然门外来“嘭嘭,嘭嘭”的敲门声,敲门声又急又快。俩人面面相觑,急忙起身,陈一丹气喘吁吁,不满的问道“谁呀?”
  “嘭嘭,嘭嘭。”回答她的仍是急促的敲门声。
  陈一丹只好下床,红着脸穿上裙子,又整理了自己散乱的发髻,对着门上的猫眼向外一看,立刻回头对苏鹏扮了个鬼脸。声音压得低低的说:“是我爸。我爸来了。”随手开了门。
  陈一丹的父亲陈志林扫了一眼面色绯红的陈一丹,又翻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苏鹏,说道:“你这个妮子要把我急死,打你手机,一直通着,就是没有人接听。我人在家呆着,心抓挠的坐不住,云里雾里的飞,不过来看看有什么事,我非得心脏病不可。给,这是我包的饺子。”说完,陈志林回过头,问道:“这位是谁?”
  “噢,来苏鹏,这是我爸,这位是我的男朋友。”陈一丹亲昵的依偎着苏鹏,给两个人做了介绍。
  “爸,这么晚了,你找我有急事?”
  陈志林没有理睬她的话,两眼只是怔怔的盯着苏鹏端详着。看的苏鹏心里发虚,陈一丹不悦的说:“爸,咱不带这样的,那有这么看人的。”
  陈志林瞧着苏鹏,越看越觉得这小伙子眼熟。像谁呢?还是在哪里见过?猛然,陈志林心里咯噔一下,他发现小伙子的鼻子、眼睛长得极其像他已去世的老伴。
  “你叫苏。。。。。。鹏,是吧。小苏是哪里人,今年多大了?”
  “大叔,我今年二十五了,我妈说我属龙的。我家在离市北面五十公里的县城,小地方人。现在家里还有老母亲和正在县上上初中的妹子。”
  “你们两个认识多久了,小丹怎么不给爸说呢?”
  “嘻嘻,我们认识都快三个月了。小苏是政府部门的公务员,人不错吧,还是大学生呢!爸,你今天要是不来,不定我中秋节会带小苏回去看看你呢,谁知道你却来了,就会搞突然袭击。”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小苏,我这个丫头片子很调皮,你替我好好管着她。”接着,陈志林又对陈一丹说:“好好待人家小苏,别看人老实就想欺负他。”
  陈志林站起身,说:“太晚了,我回去了。我是来告诉你,后天是你妈的冥寿,你回来一下。你姨一家也来,一块去上个坟,回来两家一块吃个饭。”
  陈一丹一愣,她从小失去母爱,对母亲的模样几乎记不起来。看到父亲这么老远的告诉她这事,让她感到羞愧和不安。为了避免外人打扰她和苏鹏的约会,陈一丹把手机调到了静音,没想却把父亲折腾来了。陈一丹点点头答应了,她要留父亲在她这里过夜,天晚了,明天早上再回。陈志林坚持要回,他不习惯城里的嘈杂,在他的眼里,城里的一切都是乱糟糟的,看到的,听到的让他的心不静。在城里呆上几天,他就会像得了大病一样,精神萎靡不振,饭也不想吃。陈志林喜欢农村的田园生活,在农村,他像一个毛头小子,一天忙碌碌的,反而吃得香,睡得舒服。陈志林的家在距离市十几公里的窑常镇,过去经常步行进城,这几年路修得好,来去交通也挺方便的。
  看父亲坚持要走,陈一丹只好站起身,眼睛充满了遗憾和无奈。
  陈志林是过来人,心里有数,他担心女儿把握持不住自己。便语重心长的对陈一丹说:“你不要管我了,我和小苏一起走就行了,城里乱,你晚上把门关好。”此刻,环绕在陈志林脑海里的还是苏鹏那张极似老伴的脸,这张脸让他想起了他们二十年前丢失的孩子陈小虎。
  二十年前的那个星期天,陈志林和妻子带着儿子小虎去窑常镇的商店买布。那天窑常镇“过会”,来镇上赶会的人很多,可以用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来形容。做为关中古镇的窑常镇,还是全市屈指一首的大镇,这里的“会”是颇有名气的。
  “过会”这天,窑常镇就显得十分热闹,繁华,窑常镇张开臂膀欢迎十里八乡的乡亲。四面八方的农民也都会在这一天穿戴的整整齐齐,像过年一样高高兴兴的来窑常镇串亲戚,或者来赶会,买些农用物资和生活用品,或者带孩子来看乡下剧团的文艺、戏曲演出。就是在这种乱糟糟的环境中,一不留神他们把小虎给弄丢了。陈志林的家距离镇上不到一公里,记得当时,他们进商店时,小虎就蹲在门口看人们兴高采烈的玩套圈套东西的游戏。他们进商店也就十多分钟时间,他们出来时,小虎不见了。他们像疯子一样穿行在拥挤的人群中,呼喊着“小虎,小虎”,四处寻找。但哪里还有小虎的踪影,嗓子喊哑了,发不出了声音,夫妻两人的心像被刀剜似的疼痛。夜幕降临,集散人去,集市上只剩下散落一地的菜叶、纸屑、烟头。陈志林夫妻瘫坐在地上,泪水顺着脸颊肆意的流淌,泪水与满脸的尘土混搅一起,脸肮脏的活像一对大街拾荒的。
  那天晚上,夫妻两个相互搀扶着,宽慰着,跌跌撞撞的不知道是怎么进得家门。
  在过后一年多的时间里,陈志林夫妻和亲戚朋友四处张贴“寻人启事”,找遍了方圆一百多里的城镇、乡村,也都失望而归。从此,小虎从他们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消失的不可思议。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常常会出现幻觉,虎头虎脑的小虎在与他们玩捉迷藏。会在梦里蹦蹦跳跳着扑进他们的怀抱。小虎的丢失,让老伴卧床不起,整天以泪洗脸。三年后,陈志林的老伴带着失儿的巨大伤痛离开了人世。
  今天,在陈一丹的住处意外的遇到苏鹏,由于长相太过相似,不由得让陈志林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又一次想到了那个不堪回首,让他家破人亡的星期天。可能太过于刻骨铭心,总让他产生事情犹如昨天般的错觉。
  而此刻,陈一丹并不知道父亲的心思。甚至在心里还有埋怨的情绪。什么呀,女儿的好事都让你给搅黄了。但陈一丹又能说什么呢,“走吧,让苏鹏帮你推电动车,我送送你。谁让你是我的老爸呢!”
  7、风雨满楼
  转眼快到中秋节了,今年的中秋节又与国庆节相连。苏鹏想趁过节放长假,带陈一丹回家看望老母亲。苏鹏把自己的想法说与陈一丹,陈一丹一口应允。她也想借此机会去看看未来的婆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何况自己还是只凤凰呢。
  放假第一天,陈一丹就跟着苏鹏来到了他乡下的老家。
  苏家寨处于关中平原的腹部,这里的村子相对山区是比较富裕的,村与村之间的道路虽然比较窄,但都是一抹的平展展的水泥路。绿荫环绕下,别墅式的二层小楼房比比皆是,不少村民家门口还停放着小轿车。村口排列着不规则的麦草垛,像一个个造型奇异的大蘑菇,看到这些,才让陈一丹明白这里就是农村。
  看到苏鹏带着女朋友回来,苏鹏一家人自然十分高兴。尤其是苏鹏的母亲张悦高兴的嘴都合不拢,她兴奋的张罗着,把家里的核桃、苹果、梨等土特产一股脑全部拿了出来,招待陈一丹。苏家人的热情让从小缺失母爱的姑娘心里,有一股暖意在流淌着,甚至让她有一种回自己家的感觉。
  但是,这种刚刚在陈一丹心里建起的亲切感和幸福感,在饭桌上被打碎了。而且被打的粉身碎骨,把陈一丹从火热的夏天直接打回到冰寒彻骨的明朝小冰河时期。
  苏家准备的饭菜既新鲜又丰盛,菜是自己地里种的,猪肉是农家圈里自养的猪。大家围坐一起吃饭时,还是兴高采烈的说这说那。吃饭间,陈一丹告诉苏母,自己大学毕业,在学校学的财会专业。她说她挺喜欢做财会工作,喜欢和阿拉伯数字打交道时那种优雅,高高在上的感觉,在她心里,那些阿拉伯数字就像她的孩子。他们家在市区南面,离城很近的窑常镇,爷爷的爷爷辈时从山西迁徙过来的。所以他们村子里就他们一家姓陈,是村里的小户。现在家里只有她的爸爸,老人家喜欢清净,就是不愿到城里和她一起生活。陈一丹说她还是想结婚后,让父亲搬过来与他们一起住,说着,陈一丹瞥了一眼苏鹏。正当陈一丹在注意观察苏鹏,看他对自己让父亲与他们一起住的话,会做出怎样反应时,她万万没有料到,苏鹏母亲听到此,脸色陡然大变。一言不发,搁下饭碗,匆匆离席而去。留下一桌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起来。
  苏鹏对母亲的突然变化,饭前饭后的巨大反差感到不可思议,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陈一丹在席间的话,没有任何让母亲做出这种不可思议举动的理由。他焦急的追了出去,追着母亲询问道:“妈,你这是怎么了,是小丹哪句话惹你不高兴了?你告诉我。她是你未来的儿媳妇,你不能像小孩子的脸似的说变就变。你这样做让我怎么办?”
  张悦看着气呼呼的儿子,说道:“小鹏,听妈的话,你和小丹的事算了,这门亲事咱攀不起。小丹人是不错,就是身子骨太单薄了,不是干活的料,以后家务活累的还是你,妈心疼。咱把这门亲事推了,妈托人再给你找个好姑娘。”
  听到母亲要求他与陈一丹断了的话,苏鹏立刻热血上头。一脸的不高兴,甚至有些恼怒。苏鹏说,哪有才见一面就对人家姑娘说三道四的,你了解人家多少?这对陈一丹太不公平了。陈一丹人好不好自己最清楚,你当妈的不清楚,可以多点时间去了解。自己是找爱人,又不是找干活的家庭佣人。苏鹏对母亲说:“你想给我找个洗衣机,人家还想找个提款机呢,你儿子我行吗!”
  张悦不再说话,只是板着个脸,反复强调说,不行!就是不行!话音决绝。
  苏鹏看到自己无法说服母亲,知道自己和陈一丹已经无法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便带着陈一丹气呼呼的离开了苏家寨。
  第二天,在家不放心的张悦,又风尘仆仆的坐着公交车撵了过来。她拉着苏鹏的手不停的念叨着他与陈一丹的事。张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劝说着苏鹏,说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老了老了还指望他给自己养老呢。当妈的是不会害自己的孩子的,常言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这话我懂。不是我为老不尊,实在是你们不合适。
  日到中午,苏鹏和母亲张悦仍是各说各话,互不妥协。眼看两人争执不下,苏鹏索性表示,自己是成年人了,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他没有理由把这么好的姑娘给一脚踹了。
  看到儿子这么固执,张悦也没辙了,只剩下在一旁看着苏鹏“唉唉,唉唉”的直叹气。
  两人正僵持不下,陈一丹敲门进来。看到苏鹏母亲张悦在坐,瞬间觉得十分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陈一丹仍客气的打着招呼:“阿姨,你来啦。”
  “嗯。”张悦头也未抬一下。
  “阿姨,求你了。你不要挡我们好吗?我爱苏鹏,离不开他。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他好的。”陈一丹的话语近乎乞求,透出一丝无奈凄然的悲情。
  天气已是中秋时节,屋里的气氛却异常的炙热,紧张的令人窒息,喘不过气来。
  张悦看着两个相爱的如痴如醉的孩子,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止他们之间这如火的恋情。她看了一眼苏鹏,又怔怔的端详着陈一丹,不由得长叹一声“唉……”
  张悦说:“趁你们两个都在,我就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不是王母娘娘,非要拆散你们,小丹是个好姑娘,昨天我是一见面就喜欢上了。可是你们走不到一起啊,你们是亲兄妹!”
  苏鹏和陈一丹听了张悦的话,犹如五雷轰顶,两个人瞬间傻了,呆呆的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四目相对,不知如何是好。苏鹏心里方明白,母亲坚决阻止他们在一起,果然是有原因的。陈一丹此刻只是头发蒙,但说他们是亲兄妹,打死她也不相信。此前,她与苏鹏从来就不认识,也没有听父亲说过。两家一南一北相距又那么远,这一切怎么可能!
  看着两个目瞪口呆的孩子,张悦的心也是一阵绞痛。她缓缓的说:“你们坐下吧,听我告诉这期间的原委。”张悦给他们讲述了一个埋藏二十多年的秘密。
  8、秋孕硕果
  二十多年前,张悦夫妇结婚快三年了还没有生育。膝下无子,家里缺少孩子的哭闹声,这个家似乎就缺少人气、生气。为此,张悦夫妇二人焦虑不安,娘家催,婆婆更是成天吊着个脸。因为没有孩子,弄得几家都不得安宁。后来,张悦的丈夫不愿面对母亲那张难看的脸,索性离开家,跟村里人去外地一个建筑工地打工。听不见,心不乱。
  一天,丈夫抱着一个孩子回来了。说是在一起干活的一个朋友为他们抱的,朋友知道他们结婚几年了没有生育,却又爱孩子爱的近乎发疯。恰巧,朋友有个亲戚结婚几年了,已经有了个男孩,两人却闹起了离婚,闹得天昏地暗。现在的社会物价一天一个样,涨的让人胆颤心惊,家里有个女孩是招商银行,就烧高香了。有个男孩就成了建设银行,以后就是花钱的无底洞。两个人闹离婚,都不想离婚后屁股后面吊个油瓶,带个拖挂。两人都不愿意要孩子,怕男孩子影响他们以后的幸福生活。所以,就要把孩子送人。为了这个孩子,张悦夫妇自然很高兴,还拿出一千元作为给对方的补偿。
  张悦看到丈夫抱回来的孩子还是个男孩非常高兴,心里爱的要命,把苏鹏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就是后来张悦有了自己的亲生女,苏鹏的妹妹,张悦也没有让苏鹏受半点委屈。家里好吃的,好喝的都紧着苏鹏,一直供着苏鹏上完大学。
  苏鹏十五岁那年,张悦的丈夫在建筑工地出了事故,被送进医院抢救。丈夫在医院临终时才告诉张悦,苏鹏实际上是他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苏鹏的亲生父亲姓陈,叫陈志林,家是窑常镇的。丈夫说这是他这一辈子所做的唯一一件丧天良的缺德事。所以,他今天这样,就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
  张悦的丈夫嘱咐她,苏鹏很可怜,这么小的孩子就离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一定要她对苏鹏好。丈夫交代她说,如果以后家庭生活困难,供养不起了,就把孩子给陈家送回去,不能让孩子在咱这里受委屈。丈夫去世后,张悦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坚持把两个孩子抚养成人,节衣缩食的供苏鹏读了大学。她万万没有想到,世界这么大,却又这么小,他们两个怎么就认识了,恋爱了。如果不是陈一丹一门心思爱上苏鹏,发生这件事,张悦会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的。
  张悦的一席话把陈一丹和苏鹏彻底击懵了,听得他们目瞪口呆,悲喜交集。想不到他们身上竟有这么多曲曲弯弯的事,陈一丹掩面而泣,苏鹏更是泪如泉涌,想到了那天晚上在陈一丹的屋里,陈志林看他的眼神,想到那个孤独而苍老的老人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苏鹏放声大哭。
  陈一丹脸红红的看着苏鹏,她想起了苏鹏过生日的那个晚上,她与苏鹏之间发生的激情事,羞怯难当,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自言自语的说:“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怎么会是这样?”张悦摇摇头,又点点头说:“小丹,这是真的,阿姨不会骗你的。”
  陈一丹扑到苏鹏的怀里哭了,哭的“呜呜”的。陈一丹为自己流泪,为自己难过。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是她的哥哥了,这辈子、永远也不会成为他的丈夫了。虽然她心里曾经那么的爱他,现在依然深爱着他,不过他们之间爱的性质已于此前完全两样了。放下吧,只有放下这段恋情,才能更好的去爱。
  张悦走后,陈一丹红着脸轻轻的问苏鹏:“你现在后悔吗?”
  苏鹏说:“我爱你是真的、很纯。天空虽然没有留下鸟儿飞过的痕迹,可是我已经飞过,没有后悔,只有遗憾。”
  “我也是。你是大海,虽然波涛汹涌,只有矫健的海燕才会欣赏它。与你在一起我很快乐,你让我有一生依恋的感觉。此生不能做夫妻,来生一定做你的老婆。”说着,陈一丹泪流满面。
  当陈志林得知苏鹏就是他们丢失二十多年的虎子时,沧桑的脸上老泪纵横。陈志林对着墙上妻子笑眯眯的照片,喃喃的说:“找到了,找到了。虎子他妈,你听到了没有,虎子回来了。”陈志林对妻子说着,说着,怆然泪下。陈一丹在一旁也是默默流泪,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找到哥哥高兴而流泪,还是为自己失去爱情而流泪。
  在陈志林的安排下,陈志林和陈一丹,苏鹏和母亲张悦在镇上一家饭店见了面。
  秋阳艳艳,暖暖的阳光里不时掠过一阵带着寒气的秋风,纠缠撕扯着满树的青翠。一片黄叶,又一片黄叶,恋恋不舍的脱离大树母亲的怀抱,随风摇曳,沦落在尘埃。这满目的秋情秋景,总让人心中有一种凄然悲催的感动。
  酒店里却充满喜悦的气氛,两家人围着一张很大的圆桌喝着茶,兴奋的聊着。陈一丹紧挨着苏鹏坐着,眼睛不停的朝外望着,“该来了啊,怎么还不来。”
  话音未落地,陈一丹的姑妈挽着姑父的胳膊走进饭厅。陈一丹紧忙过去拉着姑妈,安排靠着父亲坐下。姑妈一把拉住陈一丹,说:“别走。”她伏在陈一丹的耳朵旁悄声说道:“替我谢谢苏鹏,人家把你说的话确实当回事,你姑父的事解决了。”
  陈一丹的心里犹如打翻的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忧郁的说道:“姑妈,他可是你的亲侄子呢。你的事解决了,我的命运也解决了。”
  “我知道了孩子,你有了个哥哥多好的事。这辈子咱们能成一家人就是缘分。”
  看到人都到齐了,陈志林开始让服务员上菜。
  陈志林对张悦和苏鹏说,过去的事,就让它像这秋天的风一样,过去就过去了。我对自己有了不情愿的妥协,孩子好着才是最重要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虎子也长成了大小伙子,健健康康的。你们还供他上了大学,挺不容易的,做人不能没有良心。陈志林说,张悦对虎子的精心抚养,让他不再充满仇恨,不再不理解。就是他自己养虎子,也好不到哪里。陈志林黯然的说,虎子他妈已经走了,不过她现在应该放心了,活着的人就要向前看。
  陈志林拉着虎子的手说道:“孩子,在这个世上,你有两个妈妈。你现在的妈妈年岁也大了,你永远是他的孩子,好好孝顺她,老人把你养这么大,很不容易。过去大人之间的事,由我们大人自己来处理,与你们小孩子没有关系。”
  苏鹏含着泪花,点头说:“爸,我懂。”
  这时,陈志林又高兴的拉住陈一丹的手,对苏鹏说道:“虎子,噢不,叫小鹏。我们小丹是个好姑娘,你们两个能够相爱,这是天赐的良缘,我这个当爸的挺高兴。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既然爱了,就要爱一辈子。可别像王宝强两口子那样闹离婚,不是啥光彩事。你妈在天堂也会祝福你们的。”
  张悦听了陈志林的话,急忙摇头摆手,出来阻拦,“老哥,你是高兴糊涂了吧!他们两个可是亲兄妹呐。你怎么就。。。。。。”
  陈志林若有所思的摇着头,说:“小丹是虎子的妹子,这不假。可他们两个不是一母同胞。小丹是我们抱养的,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原来,当年虎子丢了后,虎子的妈妈整天哭哭啼啼的不吃不喝。亲戚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担心孩子没有找到,倒把他妈妈的身体搭进去了。大家张罗着,托人从福利院给她抱回来一个女孩,就是小丹。虽然,他妈妈最后还是遗憾的撒手而去,但是,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是小丹给她带来了心灵的慰藉。。。。。。
  苏鹏和陈一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的人生会是这样的大悲大喜,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像瞬间闪过了四季的时光,而让他们不知所措。经历了人生的悲欢离合,像坐过山车一样眩晕的陈一丹扑向苏鹏的怀里,幸福的拥抱着自己的爱人失声痛哭。
  这正是:
  偶然自古当必然,
  百岁人生一瞬间。
  莫叹落花风雨骤,
  女子膝下有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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