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了理手中的照片,把它们从笔记本后面拿出来,放在凯面前的桌子上。他指着第一张。
“我们在你床下的一只袜子里发现了这块手表,你从哪里搞来的?”
她拿起照片,看了看,“莎拉给我的,在她母亲死后。”
“具体是怎么给你的?”
“葬礼后,她把我带到她的房间,给我看一盒珠宝一一”
“盒子是什么样的?”
“绿色丝绸的,很老,有一点点破旧了,”凯看着他,看是不是还需要更多的描述,“六边形的?”
“她说了些什么?”
“拿一件东西。”
“盒里表是最贵的东西吗?”
“我不知道,我不太了解那种东西。”
“哪种东西?”
“装饰艺术派风格的珠宝。”
“但你知道是装饰艺术派的?”
“莎拉说的。”
“你为什么选择这件东西?”
凯看起来很悲伤,“喜欢它的样子。”
“但你并没有戴着它吗?”
“没有。”
“你为什么把表放在袜子里,放在床下?”
“以防家里被盗。”
“这个,”班纳曼把珐琅碗放在凯面前,“是从哪里来的?”
“埃罗尔希望我能拥有它,她送给我是因为她知道我很喜欢它。”
“但埃罗尔糊涂了一一”
“莎拉回来后,我问过她,她问过母亲后同意送给我。”
“那这个呢?这只银蛋杯?”
她摇摇头,“我不认为我见过这个东西,我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
“它在你家厨房的橱柜顶上,不是你把它放在那里的?”
凯像被打败一样精神萎靡起来,“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需要一支烟。”
班纳曼决定先暂告一段落,他冲录音机说,他们要休息一会儿。麦卡锡匆匆走进房间,把凯带出去抽烟。
麦基奇里忍不住干涉进来,“莫罗,把蛋杯拿去检测一下,看有没有她儿子的指纹,很可能她确实不知道它在那里,是她儿子带回来藏在那里的。” “不,”伦纳德说,“那上面覆盖着一层油腻的灰尘,取下杯子后发现它在橱柜顶上留下了印记,这说明它已经在那里好几个月了。”
麦基奇尼看了看伦纳德,这还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她,他希望自己的注视能让她退缩,但她没有,她迎着他的目光,直到他站起来,走出了观察室。
莫罗坐回身子,笑了,看着别人搞砸了是一件很让人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