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不?你给我句话,说好了我帮你治病。”
“晓得了……”翠儿怯怯道,这就等于是承认了,翠儿知道,这条命成了汉奸刘的手中之物。
汉奸刘爬了过来,扶着到了炕的正中。他反复捏着翠儿的胳膊,掐着她的脖子和腿。
“除了胳膊,哪儿都没事。”翠儿说。
“胸口闷不?”
“有点儿,刚才被你说的。”
“舌头是不是睡醒了凉飕飕的?”汉奸刘捏开了她的嘴。翠儿点了点头,这是事实。
汉奸刘放开了她:“你这病我见过,我爸治好过几个。”
“真的?这是啥病?”
“我爸管它叫鬼趴婆,只在女人身上长,我见过一个两腿动不了的,还有两只眼动不了的。那个可吓人了,啥都没事,就是两个眼珠子动不了,眨都眨不了。”汉奸刘说完下了炕,走出屋子到院里去了。他在院里翻了半天,拎回来一根孩子挑知了的竹竿,咔吧撅折了,又去水缸边打了一瓢水,然后举着这两个东西走到炕边。
“脱!”汉奸刘将竹棍和水放在炕边儿,撸起袖子说。
翠儿惊愕地看着汉奸刘,不知他要怎样,他是要治病,还是要睡人?
“哦,你的手动不了,我帮你……”汉奸刘爬上炕来,伸手解着翠儿的衣服。翠儿向后逃去。“你别怕,我没有坏心……”汉奸刘静静地看着她。翠儿咽了口唾沫,慢慢挪了回来。完了完了,翠儿心里说,可她无法拒绝汉奸刘的“好意”。病好不了,可比被他睡了严重多了。
汉奸刘脱去了翠儿所有的衣服,帮她在炕角放好,他看着翠儿赤裸的身子和羞红的脸,长长出了口气,擦了下脑门的汗,说:“翠儿……你要忍着点疼。”
翠儿羞得无处躲藏,不争气的胳膊护不住任何一处,更捂不住火烫的脸,那里烧得像红彤的炭块,烧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汉奸刘爬到她身边,小心翼翼伸出双手,将她丰满的身体推翻了。翠儿面朝着炕,觉得自己像要被剁碎的一根削了皮的山药,一团要蒸馒头的面,一块准备下锅的五花肉。汉奸刘又将她的双臂伸向前面,低头在她耳边说:“翠儿别羞,我爸说过,鬼附在人身上,最怕两个东西,一是大痛,一是大快,人只要疼得要死要活,乐得眼冒金星,鬼就在身上待不住……先是疼,你忍好了。”
汉奸刘塞过一只笤帚疙瘩,将后柄递到她嘴边,翠儿看了一眼,它粗黑的柄发着油油的光。翠儿知道自己又一次任凭宰割,心里滤过千万个念头,没有一个比治好这病更有说服力。她心一横,咔嚓就咬了。
汉奸刘含了口水,噗地喷向翠儿的后身,冰凉的水激得翠儿浑身哆嗦,还没缓过神来,汉奸刘的手已经在背上游走起来。他喷一口就摸几下,将水珠抹匀在她身后每一处。翠儿羞红了脸,羞得浑身都抖动起来,正要说点什么,空中掠过竹子的破风声,从脊背到屁股登时火辣辣地疼起来。汉奸刘将细竹棍一下下抽在她背上腚上,腿上腰上,他打得颇有……技巧,每次都是一整根打上去,令她找不到抽中的感觉,每一下都疼在全身。翠儿眼冒金星,呜呜哼着,想起捆在炮楼下木桩上的抽烂的人,莫不就是这般光景么?她咬进了笤帚疙瘩,尝到咸巴巴的干草味儿,汗珠呼呼地淹没了眼睛,鼻子流出羞辱的鼻涕。但她死死咬着笤帚,不知什么给了她巨大的力量,她就这么直挺挺地受着,这疼痛让她相信汉奸刘是在治病,她也隐约听说过这种治法,她只是不知汉奸刘要抽多久,只想干脆这么抽死算了。
她要晕过去了,背上的抽打不疼了,只觉得火一样烧着,像一层皮都被撕去了。眩晕中她听见自己局促的呼吸,感到有股热气喷在耳边,她一寸一寸地找回身体,疼痛的肩膀、火辣辣的脊背、抽筋一样的双腿和要炸了样的屁股蛋子。可很快她发现一处不同,她看见自己的双手死死掐着灰色的床单。惊喜令她清醒,背上像跑着一只牛,那是正大汗淋漓地翻腾着的汉奸刘。她顺着背上的事往下想,越过疼痛和酸麻,去到一个正令她眩晕的地方。她知道这不肥不瘦的男人的一截正在自己身体里前后纵送。她想要吐出笤帚疙瘩喊些什么叫些什么,可一张嘴却不是那么回事,眼前泛起久违的白光,白光里鞭炮齐鸣,满是老旦开怀的笑脸。她浑身的疼痛像被这白光点燃,呼啦一下就散了。一双大手从下兜住她丰满的奶,包粽子一样大块地揉捏着。翠儿看了下窗外的月亮,它像五彩的盘子转着跳着,周围的云彩也染了色,和故事里的菩萨的祥云一样。她终于知道汉奸刘在做什么,她找到了这理由和结果,浑身立刻面一样瘫了。瘫也是情绪瘫了,尊严瘫了,可她感到自己仍高高地翘起了臀,将汉奸刘那不长不短的东西夹个饱满。她听见嗓子里发出猫一样的呜咽,这次是真的要晕过去了。
“翠儿……醒醒。”不知过了多久,黑夜里火光一闪,汉奸刘又点了烟。
翠儿醒来了,只是依然趴着,汉奸刘在她背后捏着揉着,抓面那样轻揪轻纵,那是一双神奇的手,所过之处便不那么疼了。
“翠儿,今晚会有些疼,明天就好了,你动动手,看看好点不?”汉奸刘轻轻说,像一个贴心的大夫,而刚才做的事就像扎了根针一样不值一提。
翠儿瞪着伸出的手,她清楚地看到它们在一张一合,将床单捏出两团湿乎乎的球。
“好了,好了……”翠儿激动起来,可仅仅如此,胳膊还不听使唤,她让它们撑起身体,可双臂仅仅是弯曲起来,根本撑不住软软的她。但这些惊喜已足够击退她的羞耻,她啪嗒嗒落着泪,拼命动着灵活的指头,像它们是新长出来一样。她听见汉奸刘微微的喘息,就扭头朝黑影里的他微笑着。他白乎乎的身上流满了汗,正一缕缕地汇成水流,绕过他深深的肚脐眼,流向那根刚才给她那莫大快感的东西。
“果然好多了……造化呀,造化呀。我爸说过,当年他就这么着治好了我妈,然后,就有了我。”汉奸刘扔了烟头,费力地跪起来,拿过那根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