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蜷缩着身子,把双膝紧紧地抱在怀里,挤压着自己的呼吸,双眼紧闭。
“托马斯?”
“嗯。”
“我很为你担心。”
“嗯。”
“我担心你不会忏悔。”
这是很可笑的。“现在我怎么可能这么做?你觉得呢?”
肖尔萨姆神父对此无话可说。
“神父?”
“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听说的?”
“为什么问?”
“我需要知道。”神父似乎不为所动,他只是哼了一声,所以托马斯又加了一句,“我会忏悔的,如果你告诉我。”
“真的吗?”
“真的。”
“因为托马斯,光忏悔是不够的,你必须真正地悔过一一”
“神父,我怎么可能不是真的悔过?”
他们现在的声音很低,几乎是在耳语了。
“我不能在电话中接受忏悔,托马斯。”
“我知道,我会在这里忏悔的,我会在这里找到一个人。你什么时候听说这件事的,你能告诉我吗?”
“午餐时间,唱诗班开会那天。”
“那是星期二,对吗?”
“12点,是的,为什么?”
“你当时喝酒了吗?”
“上帝原谅我,是的。你会忏悔吗,托马斯?”
“如果你去忏悔,我会去的。”
听到这里神父又哭了,哭了很长一段时间,时不时诵读出牧师词库中一些常备的短语:祝福你,上帝宽恕你。
托马斯答应去忏悔,还发了誓。
挂断电话后他并没有动,而是抱着双膝坐在冷冻室里,呆若木鸡。他太震惊了。
他们在那个满是鹅卵石的河滩会面之前,斯奎克就已经告诉了肖尔萨姆神父。发现肖尔萨姆喝醉了,斯奎克就向神父忏悔了。他说是托马斯杀了莎拉。斯奎克一直都在计划如何逃脱惩罚。
托马斯不想被抓住,现在还不行,特丽萨会打电话过来。如果她知道这件事她会怎么想?她会很怕他,会认为他是一个怪物,他将永远也无法解释清楚在那个大厅里发生了什么。
即使是对她。
如果他们把你打倒,任何人都可能那么对你,但是斯奎克比大多数人都更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