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经过老长一段儿所谓的恢复期,姐终于貌似个正常人了,我的意思是,好的时候,跟好人一样。
她在电台当实习生时,被我现在的姐夫“贼”上了,实习期满后,长得难看的女同学都被纷纷发回学校,等待分配,而她和另一个长得不错的女孩儿,双双毫无意外地被正式“聘”用了。我姐在工作一年半之后,我娘将我姐,聘给了我那看上去老实本分,股子里足智多谋的姐夫。而另一个女孩儿,后来成了副台长的老婆,这就是命啊。
知识改变命运??我,呸!!!
我扭脸儿看了一眼michael,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姐姐,这陈年的烂谷子还不是烂芝麻,反正都一股脑儿的想起来了。不能都在这儿傻站着啊,我想打个圆场儿麻利儿撤,抬胳膊看了一眼没带手表的左手,“时间差不多了哈,再不走就迟到了。”
“那什么,要不,那个,那什么,你那个,要不,这么着”michael站在原地,不敢用抓耳挠腮这个词,但用手足无措也绝错不了,“你帮我打电话取消了吧。改天再去。”
“啊?什么?”好嘛,这下,改我疯了,“呦,那不成啊,特重要的事儿嘛不是?”
“恩,但公司今年的圣诞晚宴也很重要,”michael手里的公文包这会儿是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不够他折腾的了,“我还是留下来商量一下吧。”
“这样吧,照您刚才的安排,我把文小姐带到人事部去,让chirs她们接待一下。咱俩现在就走。”其实,我是故意的,哇哈哈。
“别别别,今儿实在不行。你替我推了吧。”边说,边做出一个“请这边走”的姿势,把胳膊一伸,将我姐引了过去,“来,您这边儿请。”
我姐顶着一张石膏脸跟着进了michael的办公室,门“砰”地关上了。
王芳站在前台的圈里,我一般念juan4,看得不亦乐乎。估计她打上班儿到现在,也没见过我们大猫儿这么勤儿过。(北京土语:基本上等于殷勤的意思。)
我此时此刻是格外的激动啊,没想到michael大猫儿竟然是他,哈哈,我当初用来狐假虎威的,老给我买好吃的的,还天天呵喽着我的哥哥。不过有什么说什么,真是岁月刀刀催人老啊。我小时候,觉得他还挺好看的,高高大大的阳光型哥哥。怎么十几年没见,一下子就颓成这样儿了呢?
是我的审美水平随着我的个人品味日渐提升,还是他的相貌指数一路低迷呢?管他呢,反正又遇到他了,真好。
我有点儿得意忘形,吹着口哨儿一路往茶水间走,没吹两下,就想上厕所了。
在茶水间泡了一杯咖啡,一杯奶茶,我姐这个人平时喜欢喝事事儿的英式奶茶,其实鬼知道是不是英式的,别人怎么忽悠她,她就怎么信,这点上,我俩差距很大,我就偏爱猴王茉莉花茶,10块钱一大包的那种。
调好了咖啡和茶,刚要端出去,打扫卫生的阿姨就进来了,“呦,小文怡,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有啥好事儿啊?”
“阿姨,瞧您说的,我能有什么好事儿啊?”
“刚来的那个特漂亮的女孩儿,是你姐姐吧?”阿姨凑上来挤眉弄眼儿地小声儿问。
“啊?哦,嗨。那什么,阿姨,我先出去了哈,等着饮料呢。”我一侧身儿风速冲出了茶水间。
王芳,一定是王芳,肯定是她干的好事儿。这孩子传闲话儿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什么话,到她这儿都要经过添枝加叶,变本加厉,火上浇油的环节方可再次传播。
“邦,邦”我敲了两声儿,推门儿就进了michael的办公室,只见我姐坐在沙发上,michael坐在姐面前的茶几上,一看到我,嗖下就站起来了。
哦,我忘说了,在我们公司,一般找有单独办公室的人,通常都是“邦,邦”敲两声儿,就能推门进去的,这都成为一个不成文的习惯了。
“哦,wenny,那什么,文怡哈,放这儿吧,我跟你姐聊几句。”Michael不知道和姐聊到哪儿了,黑着张脸,右手攥着拳头放在嘴前面,紧张的不行。
“哦,那行。你们聊吧,我出去,还有好多工作没干完呢。”我踮起脚尖儿,越过michael的肩膀,对我姐挥了挥手,她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又把视线切回到michael身上,我在她的眼神中丝毫没看到当年的仇恨,这和曾经恨不得疯咬人家几口的姐,有点儿大相径庭了。于是,我知趣地撤了。想想看,也是,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就算是杀父之仇,也该江湖一笑泯恩仇了。
呸,瞅我举这个例子,抽了自己一个小嘴巴儿,一屁股迫降到我的座位里,左想右想,都觉得这事儿太巧了。我是个心理搁不住事儿的人,拿起电话就给马小鸡拨了过去,“滴滴”了n声儿之后,还是没人接,估计这会儿她正“接客”呢,算了。
于是,又快速而连贯的按了几个号码,打给了小切,我捏着嗓子小声儿说,“先生您好,您还记得我嘛?我就是上次那个。。。。。。。”
“少废话,又闲得你长绿毛儿了吧你?”小切早已熟悉我用声音乔装的各类牛鬼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