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局里还安排了很多项培训,如:继续教育、远程教育、新课程、课件制作、英语再提高等。各学校的老师大部分都按各种项目委以培训的重任,各项培训根据内容的多少时间长短不一。我也有培训任务,是个叫“阳光师训”的,在县一中,只有三天时间,刚好在母亲住院期间。我每天等把母亲的药取好了护士挂上了点滴后就去参加培训。母亲出院后,根据医嘱在家里还挂了十几天点滴加以巩固。这期间,邻里乡亲,亲朋好友,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在繁忙中煎熬比在无所事事中煎熬要好熬得多,所以,暑假很快就要过去了。眼看着剩下半个月时间了,地里还有一大堆活等我去处理。我伺候庄稼确实不怎么样,人也有些懒。杨雪是个过日子的人,根据时令节气会强迫我或者亲自种一些蔬菜,以保障家里后勤部供应充足。如果我星期天去县上看杨雪和孩子,就会提前到地里弄些菜呀什么的送去。杨雪总会埋怨我菜摘都不摘连毛带草一古脑送来是制造垃圾来的吧。
这天,刚从地里回来,学区区长电话就来了,通知我明天早上去县上开暑期教师学习会的动员大会。县上的动员大会是各校领导参加的,我是原北的代理校长,当然要去参加的。动员大会开了之后,学区就根据会议精神筹备策划本学区的教师暑期学习会。我冥冥之中预感到我这个代理校长可能要完蛋了,听说目前这个空缺竞争相当激烈。而我就站在竞争的门外等着完蛋,肯定不完蛋是不行的。但在文没下来之前,我依然是代理“一把手”。不过,也是几天的事,我心里明镜似的。
县上动员大会后的第三天,热火朝天的全乡暑期教师动员大会就在乡中心完小开始了。大会共五天时间,前三天安排学习文件,写自查报告,看优秀课例录像,对广大教师来说没有多大吸引力,悠悠闲闲,轻轻松松的,参加会议的重点就是向领导证明,我们都很遵守纪律。学习会的重点是后两天的全员招聘。根据要求,每个学校都要确定一个落聘名额,交给学区,然后学区再在这些落聘者中筛选出两名落聘者递到教育局。递到教育局的就是最终被落聘的,不但工资的百分之二十没有了,还要经受心灵的打击和名誉的诋毁,所以,谁都不愿意钻进那份黑名单中去。政策还规定,四十五岁以上的教师不能落聘,这是政策性照顾,也是对老教师们辛苦了大半辈子的精神安慰。因此,原北完小符合落聘资格的,只有三个人:我、肖玲和张文娜。我是“校长”,不参与招聘,肖玲是主任,不可能让她落了,张文娜就成了待宰的鸭子,不落也得落。这些情况,已经和工作能力没关系了。因为,年龄这条硬杠子把其他老师卡到落聘线外去了,即使把张文娜排名第二,后面那些功臣们也会被政策一一安慰,落聘的盆子照样会扣到张文娜脑袋上。可即使这样,年龄大的教师们,也没人愿意排到最后,不愿意临了临了,落个能力差素质低的名声。所以,招聘这件事,是最难的一关,最令领导们头疼的事,何况我这个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