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由不得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却听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我来了。”
是思炫的声音!
我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你要做的事做完了?”
“是。”
“哎呀,你的机票我没带来。”
“我带了。”
“嗯。”
我的心情突然愉悦起来。
我忽然对这次的旅途充满期待。
中午我们来到广西,在机场吃过午饭后,便乘车前往X镇的狼溪村。当我们来到村口时,还差十分钟就到下午两点了。
刚进村,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狗吠声。我回头一看,竟见身后有一条体型庞大的黑色藏獒,张牙舞爪,正对着我和思炫狂吠。我咽了口唾沫,后退了两步。与此同时,思炫大步上前,挡在我身前。
眼看这条恶犬随时要扑上来,我害怕地问:“思炫,现在怎么办?”
“这种体型的藏獒,我能同时对付三只。”思炫冷冷地说。确实,他身手极好,而且精通各种格斗技巧。只是他在大部分情况下仅用他的那颗大脑已能解决所有问题,无须动手。
就在此时,只听不远处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回来!”
我抬头一看,叫喊之人竟然戴着一个只露出双眼的黑色面罩,让人完全无法看到他的面容。
那条黑獒听到面罩老人的叫唤,立即跑到他的身后,蹲下身子,不再吠叫。
“你是外地人?来这儿干吗?”面罩老人向我和思炫问道。他的语气有些冷漠。
“我们是来参加婚宴的。”我答道。
“哦?老封的儿子?”
“是的。”苏见信的父亲姓封,名叫封羽莫。
面罩老人不再理会我,转过身子,带着黑獒离去。我这才发现他原来是个瘸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他为什么要戴着面罩呢?”我喃喃说道。
“他是个瘸子,可能是曾经在某场意外中,一条腿残废了,同时脸部也受到严重损害。”
思炫一边说一边向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子,似乎在查看着地上的一些什么。
“怎么啦?”我走到他身后问道。
“那黑獒身上的毛掉得满地都是。”
我低头一看,果然遍地黑毛。
“看来刚才那条黑獒患有脱毛症呀!”
“嗯,走吧。”
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村内的那棵广西火桐前,不远处的一座平房,就是我和思炫三年前所来过的、苏见信的亲生父母封羽莫和褚嫣韵的家。他俩在这里已经住了几十年了。
此时封家门前张灯结彩,大门上贴着一个大大的红色双喜。门外摆放着二三十张圆桌,数名大厨和十多名村民正在烧水、洗菜、切肉,准备酒席。
我和思炫走进封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摆放在玄关的那两只神情凶狠的灰狼标本。据说这两只狼都是封羽莫年轻时所猎杀的(其中一只标本在苏见信被拐前就已经存在了)。
走进大厅,只见苏见信和孙黛正在拜天地。等了一会儿,仪式完成,苏见信和孙黛向我和思炫走过来。
“夏小姐,谢谢赏脸呀!”苏见信红光满面。
“苏先生,苏太太,恭喜你们啦!”
站在我身后的思炫冷不防问道:“你父母呢?怎么没在?”他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身边的一切。
“根据村里的风俗,在新娘进门的时候,新郎的家人要回避呢,否则以后会吵架,呵呵。我爸在一个小时前就出发前往邻村,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吧。”
“你爸?那你妈呢?”思炫不放过任何细节。
“她不舒服,有些发烧。她本来也坚持要和我爸一起到邻村回避的,但我说身体要紧,风俗嘛,意思意思就好,所以安排她到附近的一位村民家里休息去了。本来我叫我爸也到附近回避一下就好,但他却坚持要遵从风俗,步行到邻村。”
“封老先生应该七十多岁了吧?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没问题吗?”我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儿,他身体好得很呢,经常自己上山采药。”苏见信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两点多了,他说三点左右就会回到村里,到时我们再拜祖先。要不现在我先带你们去见见我妈?”
我点了点头:“好啊!”
接下来,新娘子孙黛留在封家补妆、休息,新郎苏见信则带着我和思炫前往附近的一座两层高的楼房,找到了他的母亲褚嫣韵。
“封老太,你还记得我吗?”我向褚嫣韵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