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举动也过于旁若无人。如果这是事实的话,那么江木又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浅见,你怎么了?”
“没什么。”
为了避开同事的担心和好奇,浅见去了其他房间。他必须要从没有其他人的地方给自己家里打个电话以便证实。浅见以祈祷的心情拨弄着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铃声响过几次后,传来了妻子的声音。
“怎么,是你啊。”
美知子的声音显得非常平静。
“有什么可疑的情况吗?”
浅见旁敲侧击地寻问道。要是开门见山问的话,对方会被弄糊涂的。
“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哟。你这是怎么啦?”
妻子的声音显得很惊讶。从妻子的语气中感觉不到有什么故弄玄虚之处。
“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刚把衣服收回来,正准备到超市去。你为什么问这些话?”
“有什么人来过吗?”
“没有,谁也没来过。是不是讲好有什么人要来吗?”
“不是的。我是说有什么人来找过你吗?”
“怎么会有人来找我呢?到底怎么了,你今天又有点反常。”
浅见多少有点放心了。果真是江木在撒谎。大概他得知学生时代自己手下待从下落后,尽管已经隔了这么久,可他还没有忘记想来奚落一番。
“这就好了。江木他没来吧。”浅见说道。
“江木先生为什么要上咱们家呢?他也不应该来嘛。”
“这就行了。因为我有点放心不下。”
“你这个人啊,生来就是爱操心。与其这样操心,还不如把这心思放在工作上面,那么今晚不就能早点回来了吗?晚饭你想吃什么?”
浅见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美知子的这番话又引起了他的不安。因为迄今她还没有说过这种客套话。莫非她心里有什么内疚,所以才说出了平时不那么讲的话。
这时,电话里传来嗤嗤的笑声,这不是妻子的声音。江木的声音插了进来。
“太太,你也太差劲了。你跟其他的男人赤身果*体地躺在你们两口子的床上,竟然还在电话里问自己的老公晚上要吃什么菜。哎呀,我算是服了你。”
电话里传来了妻子的叫喊声,似乎是想掩盖江木的声音。
“你在胡说些什么!对不起,老公,肯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没错,是电话串线了。你是说,刚才是谁的声音?我怎么会知道哩。”
美知子那惊慌失措的说话以及江木出现在自己家的电话里,这些都证明美知子不贞,虽然这有点残酷。
江木在浅见家里跟浅见的老婆乱搞,并且还特意从现场把这一事实告诉浅见,真让浅见丢尽了颜面。
这一切都是为了向浅见宣告,他们之间依然还保持着十五年前的老大与奴隶的关系。
这就是在对浅见说,不论过多少年你都是我的奴隶,请你时刻记住这一事实吧——我江木现在坐在老大的位置上,所以我当然有权冒犯你浅见的妻子。
“老公,你等等!不要误会,请听我解释。”
不等妻子的叫喊停下来,浅见便把电话挂了。
浅见跟妻子分手了,他根本就不听美知子的任何解释。妻子和江木玷污了浅见的家庭,渎淫了夫妻的关系。如果仅仅是妻子不贞的话,或许还能原谅。
然而,他们竟然目中无人一般地在浅见家的房间里乱搞。而且,江木乱搞之后还马上把这一事实告诉浅见。对一个丈夫而言,天底下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感到耻辱的了。而妻子又主动配合了这一行动。
同美知子的离婚,根本就无法对江木雪耻。还不如说,这样做正中了江木的下怀,江木肯定是以破坏浅见的家庭为目的,才把美知子拽进不正当男女关系之中的。浅见在心里发誓——总有那么一天,虽然不知道以何种方法去实现,但是此仇非报不可。
八幡商社杀死了父亲,掠走了祖上遗留下来的财产,学生时代所受的虐待真是笔墨言辞难以表达,而今又被江木夺走妻子,家庭被弄得支离破碎。
此仇此恨决不会随着岁月一起流逝。浅见决心要把这仇恨的怒火化为自己今后生活下去的动力。浅见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与此同时他发现迄今为止的前半生竟活得那样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