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静真是狼心狗肺!”路真把喝光的咖啡杯重重磕在桌上,“你们想想,远山和刘群对她多好,她妈死了,要不是远山他们养她,她就得回乡下去!继续做乡下人!所以我得出的结论就是,做人不能太善良!”
苗丽正在喝咖啡,忽然“哇……”一张嘴,咖啡喷在地板上,周姐正好看到,急匆匆地拿了块布跑过来擦地板。
“你干什么啊!吃东西也不好好吃!”路真责怪道。
苗丽不理她,“简先生!”她声音很大,表情很是激动,“我想到一件事,远山被杀的时候,杯子里有两种毒药!难道另一种毒是姚静下的?”
“当然了!”桑雅大声道。
“她是不是知道自己暴露了?”路真马上问。
“这个问题其实只有她本人能回答,”简东平道,“但我可以猜猜,我认为,她先是偷听到了周长宇跟桑远山之间的对话。我试过,只要站在书房的窗子下面,他们说的话能听得很清楚。周长宇提到手镯这件事,她应该很紧张。后来桑远山反复听谈话录音,这让她意识到,桑远山很关注这件事。那时候她应该就开始计划怎么杀死桑远山了。她应该有办法弄到雷公藤的嫩叶,如果没点医学常识,她也不会想到雷公藤的叶片。另外,也许私家侦探来过家里,她那时候可能以为桑远山请私家侦探调查的是她,她不知道肖南跟桑远山之间发生的事,所以当桑远山约她见面时,她就决定动手了。”
“我还是想不通,她是怎么干的?”路真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我记得后来她跟我说,事发的那天,她跟桑雅一起在外面吃午饭。”
“她们1点才碰头。案件发生在11点到12点之间。”盛容道。
简东平走到餐盘前拿了一块苹果咬了一口,“我认为在案发的前一天晚上,桑远山私下约她第二天中午11点见面。所以10点半的时候,桑远山一直在催冯雪鹰走,说他约了人。”他一边嚼着苹果,一边又走回到自己的座位,“姚静预计到他找她是跟她摊牌,对于她来说,她肯定是不想面对这种状况的。案发当天早上,桑家没人。桑远山早上跟桑雅一起出去散步了。桑远山每天早上8点都会去散步。所以说,下毒者一定是了解桑远山这个生活习惯的人,并且还知道周姐第二天不来,同时,他应该很容易就能弄到桑家的钥匙,这三条,她条条都符合。她知道那天周姐不在,因为前一天晚上,桑家有宴会,她也来了,她很关注桑远山的一言一行,她肯定听见了桑远山跟周姐说的话。所以那天早上,她偷偷溜到桑家,在桑远山的杯子里下了毒。”他停下来,喝了一口咖啡,“姚静下毒之后,她认为桑远山会直接拿茶杯泡茶喝,桑远山也的确在有毒的茶杯里泡了茶,但那天他跟桑雅一起出门散步时,买了两大瓶豆浆回来,所以,桑远山那天早上喝的是豆浆,他没有喝茶。”
“姚静本来以为,当她到达现场时,桑远山已经死了,可没想到,他还活着。他们应该是谈了一会儿,后来苗丽突然来了。桑远山去开的门,桑远山最初不愿意让苗丽进门,我猜当时他们应该还没谈完。但苗丽硬是闯了进去。”
“我急着要告诉他孩子的事。”苗丽插嘴道。
“不管怎样,姚静主动避开了。但她目睹了苗丽跟桑远山的冲突,等苗丽走后,她就用苗丽掉下的丝巾勒死了当时可能已经轻微中毒的桑远山,桑远山可能在打电话叫救护车。她戴了手套,所以在丝巾上无法采集到她的指纹。她走的时候,还穿着特别的雨衣,所以没人能认出她。——当然了,雨衣的事是桑雅后来告诉我的。”
“我们见面时,她穿着雨衣。她自己也记得。”桑雅笑着说。
“啊!对了,是有件雨衣!我终于想起来了!黑色的雨衣,好大一件!”苗丽“啪”地一击掌。
“你现在才想起来?!”路真诧异道。
苗丽笑道:“其实我那时候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但是简先生说,只要按照他说的做,我就能洗清我的罪名。他爸那时候是我的辩护律师,我相信他。我也不管了,就按照他说的演,嘿,我演得还不错吧,连桑雅都被我骗到了……”苗丽十分得意。凌戈不得不承认,苗丽当时确实演得很像,至少,当时她真的以为苗丽想到了什么,桑雅肯定也跟她一样,所以才会急忙追出去套苗丽的话,而另一个被骗的姚静发现桑雅的举动,则慌不择路地选择铤而走险。
“呵呵,原来如此。”路真笑道,“你演的不错,以后我介绍你去演戏算了。”
这话说得苗丽眉开眼笑,“那我就先谢谢你了。”她大声道。
“真是想不到。”路真直摇头,“当初她结婚的时候,远山还给过她10万元作嫁妆。真是忘恩负义!”
“关于她的婚姻,”简东平在客厅的沙发之间踱来踱去,“我觉得也颇耐人寻味。就在桑远山出事的前一天,4月15日,盛容,你说过,桑远山跟姚静的前夫单独会过面。”
“对,他们在外面一起吃的午餐。不过,这事她应该不知道吧。”
“我告诉她了。”桑雅显得很懊恼,“那时候我跟她无话不谈。那事我知道,我就直接告诉了她。当时,她显得很紧张,后来我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紧张。”
“为什么?这事跟她老公也有关系?”路真不解地看着桑雅。
“你问他吧。他才是侦探。”桑雅指指简东平。
“放段视频吧。”简东平道。
他打开电脑,很快,一个画面跳了出来。
“他现在在美国,”简东平解释道,“这是昨天我跟他视频对话时录下来的,他跟我说的话。你们可以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