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看?!”苗丽发现他在观察她,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你蛮高的,过去当过运动员吗?”
“关你什么事?你们是什么人?”她说着,又回头狐疑地看了一眼那个孩子。
“他是肖南的儿子。”简东平道,又指指凌戈,“她是警察。她会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能……放松点。”
“肖南,你是说肖南也来了?!”苗丽一惊,她朝男孩望去,“她儿子倒蛮漂亮的!”接着,她又马上充满怀疑朝他看过来,“你是谁?”她问道。
“我不是警察,我是报社的,也是她的男朋友。”他指指凌戈,“平时我们见面时间不多,本来她下午要请假的,但肖南来了,她非要找人给她看孩子,所以……我们的约会又泡汤了。”
“别听他的,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凌戈冷冷道。
简东平朝苗丽笑笑:“如果让人知道,工作时间我陪着她,别人会说闲话的。”
苗丽看着他们两个,好像有点被搞糊涂了。
“你们到底干吗来这里?”过了会儿,她问道。
“其实很简单,就是想问你4月17日凌晨4点都5点之间,你在哪里?”凌戈一本正经地问道。
“今天几号?”
“20号。”
“那4月17日就是,大前天?”
“没错。我提醒你一下,你在4月16日晚上曾经去过桑雅家里。”
“哦,对了,那天是4月16日。”苗丽突然开心地咧开嘴笑了起来,“那天是我的幸运日。”
“我知道桑远山给你留了遗产。”简东平道。
“你怎么会知道?”苗丽很吃惊。
“桑雅把追思会的场景都录了下来,我们知道你可以继承大约100万。”凌戈道。
苗丽笑着点了点头,“我终于可以去买个粉饼了。”她指指自己的脸,“在里面那么多年,从没好好弄过我的皮肤,里面的蚊子很毒,被咬了之后,发过好几次皮炎,后来好了,但印子还在,我需要像样的粉饼,粉底,还有面膜。”
“还可以买很多衣服。桑远山对你还是不错的。”简东平笑着说。
“他是我最爱的男人,也是我最恨的男人。我没想到他会给我钱。所以我说那天是我的幸运日。简直就是飞来横财。”
“这说明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苗丽朝他微微一笑:“现在我相信了,你肯定不是警察。警察可不会这么说话。”
“我说的是事实。遗嘱虽然是2001年立下的,但直到他死,他都没有更改过遗嘱。没准你离开他,他仍会留钱给你。这应该不能说是补偿,而是一种感谢,他感谢这么久以来你陪在他的身边,感谢你为他付出的一切。”
最后那句话让苗丽突然红了眼圈。但她忍住没哭。
“臭小子,你真会说话。”
这时,凌戈清了清喉咙。
“不好意思,我不应该开口的。”简东平马上识趣地说,又对凌戈作了个“请”的动作。
“回答我的问题好吗?”凌戈道。
苗丽迷惑地看着她:“你的问题是什么?”
“4月17日凌晨4点都5点之间,你在哪里?”
“那时候?我不记得了。大概在睡觉吧。为什么问这个?”
“冯雪鹰的事你不知道?”
“她报警了,是吧?”苗丽没好气地反问,接着又冷哼了一声,“我们没对她怎么样,我最多就是推了她两下。”
原来她对冯雪鹰的事一无所知。看她脸上的表情,也不像是在演戏,
“她死了。”凌戈道。
苗丽霎那间僵住。
“她死了?!”她蓦然站起,冲向门口。
“你去哪里?!”凌戈冲到她面前,“回去坐下!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想走?你以为你出了这个门,就能回家了?”
“我犯什么法了!我为什么非得在这里?我跟她的死一点关系也没有!”苗丽大声吼道,眼看着,她就要用手推凌戈。
凌戈瞪着她道:“你碰我一下试试!那边有人看着呢!”她指指那堵黑色的玻璃墙,“你要是敢动我,那就是袭警!那你今天就不用回去了!”
苗丽胆怯地瞄了一眼玻璃墙。
“回去坐下!”凌戈喝道。说话时,她又忍不住瞥了一眼在一边看图画书的男孩,他们的说话声居然对他毫无影响。他仍在专心致志地低头看着他手里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