湟水大地的日子已跨过了“春分”节气的门槛,步入了真正春天的季节,一地的花草树木在回归北半球的暖阳之下改变了一冬的枯色,渐次有了绿意。但盘踞于高原的冬季风却还没有完全的退却,那种干枯犹在,一夜的北风吹来,还往往卷起一地的沙尘,此情此景,总让人对春天的期盼之心薄凉了许多。
其实,季节的日期虽然进入了春,、天已转暖、大地融松、草芽萌动,但若使湟水谷地全然脱胎冬的枯黄。则还需一场春天的雨。
这春天的第一场雨啊,总让人朝思夜盼,可总是那么的不易来临,尤其是地处高原的谷地。远离了海洋、远离了湿润的东南风。那些匍匐于黄土地上尚待发芽的小草如刚出生的婴儿,急切地想吸吮母亲的乳汁,那些马路边的垂柳如欲出阁的少女,急切地想洗梳打扮,地里的麦苗想尽情的喝一口水后茁长成长,那些含苞待放的花儿期盼一夜春雨的沐浴后一展娇艳。可高原春天的雨就是这么迟缓,这么不尽人意,来不了。
我站在窗前,打开窗户,想让春天清新的风儿吹进来,可这风里总是夹杂着一股子尘土味,院子里已经盛开的迎春花、杏花等,有一份惹眼的娇艳,可终究还闻不到那一股芳香,这是没有雨水淋溶的缘故啊。唉!自然的发生、发展总给人留一份遗憾,春天的日子春暖花开,却缺了以一场“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春雨,盛夏时节,百花娇艳,却是“永日不可暮,炎蒸毒我汤”的酷暑。秋高气爽,也有“榈庭多落叶,慨然知已秋”的悲凉,更别说冬天只有冬雪之美,那多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景象啊。
自然之要素相互影响、相互制约,这是地理环境的整体性,事物之间相生相克,这是道。理解了这些,春之初,我便没了早春没落雨的遗憾,春天的第一场雨,你不等,它也会来,只不过是一个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