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父亲便把四百元复读费递给我,当时,这不是个小数目,而我知道,这是父亲好几个月的工钱。那时还没有大票,都是十元一张的,我拿着那叠厚厚的、沉甸甸的钱,望着已有好多白发的父亲,心中忽地一酸,凄然欲泪。 随着时代的发展,手工制做的家具,逐渐被工厂生产的花样繁多的产品所代替,父亲几近于失业,只好把木工箱束之高阁,转行开了一个小杂货店。 许多年过去,父亲的木工箱渐渐破旧、损毁,最终不知扔到了何处,而我的父亲,身材削瘦的老父亲,穷其一生,也没有使自己胖起来,逝世前,又被病魔折磨得骨瘦如材,带着遗憾离去。 我一直保存着父亲的两件工具,一件是木锯;另一件是铁锤,我经常用它在墙上钉些钉子什么的。每次使用这把铁锤,我都会愣神,想:这是父亲用过的工具呵。 便不由自主地怀念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