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加工作后,到了市里。闲暇时常去看看亲姥爷,姥爷那时已脑血栓后遗症说不出话。姥爷年轻时曾是着名的“演说家”,哪知临到老来居然得了不能说话的病,命运有时候真是开玩笑过了火,可偏偏我们又没有跟它翻脸的资本。 几年后,姥爷也去世了。姥爷病重期间,妈妈从乡下来看过几次,妈妈拉着姥爷的手说话,给姥爷翻褥子、擦身子。姥爷乖得像个孩子似的,只是说不出话。每当这个画面出现眼前,我总忍不住泪流满面。血浓于水啊,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岁月的长河冲刷掉那些纠葛恩怨,沉淀下来的是再湍急的河水也冲不走的血缘! 妈妈赶到医院的时候,姥爷已经进了太平间。 我看到妈妈抚摸着姥爷冰冷的头发,大放悲声,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喊着“爸爸”,哭晕过去。 几十年了,或许只有这几声“爸爸”,叫得发自肺腑,荡气回肠。然而,姥爷终于没有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