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母亲节想起这部收藏已久的电影,人人都在表达着公开着对母亲的歌颂和爱,看伯格曼举起镜头挖掘“爱是否可能”的隐语。 “我猜想长大是可以把握你自己的梦想和希望,是不再白日做梦,不再大惊小怪”,学会忍受生命的脆弱和无常,用微笑掩饰着悲伤与恨的折磨。 全景镜头将父母的动态和女儿的观察,同时呈现在封闭的单一空间中,展示微妙明暗的人物关系,揭开被“掌管”的话语背后不同视角的回忆。亲子之爱不只是巧言令色的关心,也关乎身份认同,强势的母亲是伊娃童年的偶像,也是其本体意识的梦魇,因为母亲的美丽和爱都让她难以企及。自卑与对父母的愧疚愤恨被时间看似磨平了棱角,所谓长大只是将脆弱埋藏在不可触碰的深处,利用自我折磨捆绑关系,儿子的失去和丈夫的等待都无法打开她被麻木包裹保护的心。 光影衬托与聚焦情绪的特写,柔和的色调下是粉饰的暗流。形而上的教义安慰着混沌的现实,文艺维持着容光焕发的影像,填满宣泄的喘息,但未能浸润痛苦隔膜的灵魂,无法触及恨的核心,亦未抵达爱的彼岸。 肖邦序曲的解说部分巧妙映射母女间情感失语的无意识状态:情感丰富却不多愁善感,孤苦但不露声色,每个人都想诉说,却转身在门后的失眠和音符里。每个人都在表达爱,却无人信服。 关于真理的夺取可能是斗争,而伯格曼关于爱的书写和确认,是一次次静默的动容的爆发,那个时光远处从未长大的孩子,飘渺的哭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