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那是花了你的钱吗,你这该死的凶手,野兽,野兽,野兽!”
“你这家伙……我要治治你!……”
“我有什么好怕的呀?反正都得死;没有了马,我还有什么活路?你打死我,是死,饿死,也是死,反正一样。一切全得完蛋:老婆、孩子,让他们全去死……可你呢,等着吧,会有受报应的时候!”
孤狼站了起来。
“打吧,打吧,”庄稼人以狂怒的声音说,“打吧,来,来,打呀……(小姑娘急忙从地上蹦了起来,盯着他看)打呀!打呀!”“闭嘴!”护林人大喊一声,跨前两步。
“算了,算了,福马,”我喊了起来,“放开他……由他说吧。”
“我偏不闭嘴,”这个不幸的人继续说,“反正一样得完蛋。你这凶手,野兽,你怎么不死呀……等着吧,你作威作福长久不了!有人会掐死你,等着吧!”
孤狼抓住他的肩膀……我扑过去救助那庄稼人……
“您别动,老爷!”护林人朝我喊了一声。
我并不怕他威吓,已经伸过手去;然而令我极为惊诧的是,孤狼一下子把绑着庄稼人胳膊肘的腰带扯掉了,抓住他的衣领,把他的帽子扣到他眼睛上,打开门,把他推了出去。
“带着你的马滚蛋吧!”他朝庄稼人的背后喊道,“你当心点,下一次我可……”
他回到屋里,在屋角里翻寻起什么。
“咳,孤狼,”我终于说,“你真让我惊奇呀,我看你是个好人哪。”
“唉,得了,老爷,”他苦恼地打断我的话说,“只求您别说出去。现在最好还是由我送您走吧,”他接着说,“您一时等不到雨停的……”
院子里响起那庄稼人的马车轱辘的声音。
“听,他走了!”他咕哝说,“下回我就不饶他!……”
半个小时之后,他便与我在林边上告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