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睡眠通常比较有规律,这个季节每晚八点来钟差不多就睡了,可今晚不知为什么,她怎么也不肯睡。相片全都被她从相册中抽了出来,散堆在床上,绘有动物的卡片被她弄得东一张西一张,她一会儿要看东墙的大公鸡,一会要看门上贴的蔬菜和瓜果(儿童识图卡片)。
习惯早睡的我,劳累了一整天,八点半就熬不住了,只得合衣躺下先小憩一会儿。宝宝在妈妈的怀里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继续表达着各种让人不是很理解的诉求。 我一躺下眼皮就睁不开了,灵魂始终一半处在斗室,一半处在梦中,时而女儿把它从梦中唤回斗室,时而疲倦又将它从斗室带回梦中…… 又一次醒来,表的指针指向九点半,可是女儿还是睡意全无,她指着我的拖鞋让我穿,而丝毫不理会我对她讲解睡觉是不需要穿鞋的。我只得穿上拖鞋,让半杀腿垂在床下,继续做着我的美梦。 我的灵魂在斗室和梦中不知又穿梭了几次,再一次看表,已经十点半了,女儿还是不睡。她让我戴眼镜,根本不管我睡觉时戴眼镜舒服与否。我只得戴上眼镜,无奈得哼了一声:“臭芊芊(女儿的小名)!” 女儿刚过周岁不久,会叫“妈妈”有一个来月了,但还没有叫过“爸爸。”她能借助于手势表达一些简单的想法,有时不被大人理解,显得很是焦躁。 记得她妈妈怀孕时并没有听几次胎教音乐,可不知为什么,她近日还是迷上了音乐,有时半夜醒来还要听歌。今晚我的带音箱的VCD机一直响个不停,所以我始终是迷迷糊糊的,无法进入深度睡眠。 再一次醒来已是十一点多了,女儿的小脸儿浮现在我的面前。她的精神头还很足。她从母亲怀中向我探着身子,凑到我的耳边,轻轻地叫了声“爸爸。” 啊!我明白宝宝为啥不睡觉了,原来不是“欠悠,”而是在练习发“爸爸”的音。 这一声呼唤,把我从浓浓的睡意中彻底惊醒,我张开双臂抱过女儿,朝她的小脸蛋儿上亲个没玩。 这一声呼唤,让我告别了一个时代,它告诉我,我当“爸爸”了!女儿抢在金鸡宣告下一个黎明前告诉我,我是她的爸爸! 这一声呼唤,饱含着浓浓的深情,它是天地间最美丽、最动听的声音,胜过朱丽叶窗前夜莺的歌唱,胜过佛祖座下嘉陵鸟的啼鸣! 这一声呼唤,让我的肩上多了一份责任,多了一份担当。它告诉我,我的生命将被延续下去,直到地老,直到天荒。 女儿,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