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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做工夫，没回来。老四说害怕，妈又不准开灯，要打炸雷。老三说：“哥，开一下灯吧，见亮点。不然老四害怕。”我说：“那就开吧，我们到厢房那边去。天黑了，那边窗户刚好对着妈妈回家的方向。妈妈好看到家里的灯亮着，也好帮妈妈照一下亮。” 在厢房，我们开了灯，把朝母亲回家的那边窗户也全部打开了。窗前，放了几张高凳，我抱着老四在胸前，老二在左，老三在右。没有月亮，天空黑沉沉的。我觉得背后，我家的灯很亮很亮的，母亲一定会在老远老远的地方，都能够看到这盏灯，看到在灯下，饿着肚子，等她的我们四兄妹…… 可是，这盏灯越亮，我们四兄妹越看不到多远的地方，越看不清路上，来人的模样。老四又哭了。因为看不到母亲。老二说：“哥，我们把灯关了吧。看不清楚了。”我没作声。 灯关了。老四又哭，边哭边说怕。老三说：”哥，那开一下灯吧。我们看不到妈不要紧。老四不哭就好了。妈妈看得到我们就好了。” 老四还要哭，把老二也惹哭了。老三说：“哥，你帮讲个故事。我们就不忘记饿了，老四也不会哭了。” 于是，在灯下，在黑夜的包裹里，也在渴盼的等待中，我给弟弟妹妹，同时，也给我自己讲了《狼的一家》的故事： 以前啊，山中有狼的一家。有狼爸爸，有狼妈妈，还有四只可爱的狼崽崽。狼妈妈最疼爱小崽崽了。就像我们家一样。大崽崽呀，就像我。二崽崽呢，就像你俩的姐姐，老二。三崽崽，像老三。满崽崽呢，当然就像我们家老四了。狼的一家啊，在山里有吃的，有穿的，还有很多好玩的呢!他们一家过得很幸福。 讲到这，老二、老四都不哭了。他们都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不知在什么时候，弟弟妹都靠到我的身边来了。 老二说：“哥，要是我们一家人，都像狼那一家子，好好喔。” 老四说：“那边有吃的，有走玩的，哥，我也想去……” “哥，后头，狼那一家子怎样了?快点讲吧，急死人了。” 我就接着讲了： 可是，有一天，狼妈妈最喜欢的那只崽崽不见了，也不知死了，还是活着。狼妈妈就像被摘去了心肝一样，整天整夜地在最高的那个山顶上，哀号，撕心裂肺地哀号，经久不绝…… 听到这，老四和老二同时哭了起来。老三说：”哥，别讲了，大家都害怕…… 我停住了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