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格表现经常是矛盾的,年轻时是单纯和虚荣交织着;中年时是安逸与痛苦交织着。对罗群,有不可忘怀的瞬间,也有侥幸的心理,因为自己没有被卷入进去。这种逼真、矛盾的心情还表现在最后,她离开了吴遥,又不可能回到罗群身边,才明白自己应迈开独立人格的步子。她的上半部戏青年时代主要是“纯”,下半部戏主要是表现隐忍,最后表现她的痛楚、内疚、愧悔。在品质上对她是无可责备的,但要真实体现她个性鲜明的灵魂。 吴遥:《人民日报》2月6日何孔周同志的文章中有一段分析很好:吴遥这种人对知识分子有一种本能的猜疑。狭窄、顽固、僵化,是封建小生产者思想在党内的典型代表;是极左路线能够贯彻的社会基础。他希望下级(朱科长)像臣民一样顺从,不喜欢独立思考的人,容不得一点不同意见存在,所以使罗群一再受到打击。在整人的时候他不怕扩大化、过火,而在贯彻正确路线时(如对三中全会),他总是强调稳了还要稳,有种本能的抵制。 在他与宋薇的关系上,最能体现出他的性格。最初他是爱慕宋薇的活泼、聪明、年轻。他虽然口口声声要抓知识分子的改造;可是却要找个女学生、技术员当老婆。如果说,宋薇的悲剧全是吴遥一手造成的,那也是不公平的。只不过在反右扩大化的气候下吴遥加进了一些个人因素。婚后,宋藏是听从他的,工作也是他安插的,有职无权,在家里也是他说了算的。至于夫妻间说知心话,追求共同理想,是从来没有过的。他疗养回家带来两个女客人,是讲派头、权力欲的一种庸俗表现。宋藏也从不追问这些事,当他发现宋薇竟然敢背着他做事,敢有自己的思想时,他简直不能忍受!周瑜贞分析得好,时代不同了,在讲究科学与民主的时代,吴遥不能随便整人,只能整自己的老婆!封建官僚开始难做了,封建家长还是能当的吧!他对宋薇发火,不完全是个人情绪,还夹杂着政治风向上的不顺心。在家里,他先是应付宋薇,又抱住她;在办公室,丢纸团到她脸上,又让她擦去痕迹,转过身在会议上,完全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通精彩的讲话,逼得宋藏走投无路,退出会场;最后,他打了她又跪下。说明他也舍不得妻子走,有真情实感的一面,同时,他第一次感到有压力了,感到突然孤独了。 他社会地位很高,可精神空虚,除了权力欲,没别的。罗群的社会地位很低,可精神饱满,个性完整,这是两个多么不同的人。未来影片表现出来的吴遥以及形成他个性的条件,都是令人深思的,也会触动一些人的。通过这个形象,我们要大喝一声:从狭窄的权力圈中解放出来吧!为祖国为人民多想想吧! 周瑜贞:是个在“文化大革命”中长大,受时代洗礼的青年。风华正茂、思想解放、爱憎分明、锋芒毕露、泼辣、能干、多少带点“刺”。她与五十年代的青年不同,有点看破红尘的味道。对落后现象批评得多,想办法积极改造做得少。后来,在罗群冯晴岚的榜样感召下,决定去天云山搞建设,脚踏实地去干。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最后在冯睛岚坟前她向罗群的表态,要真诚、含蓄、有分寸。 朱科长;一副冷面孔,很少表情。可样样事情逃不过他的眼底。他对上一套,对下又一套,从他身上可以想像吴遥也会是这样的,因此他是吴遥形象的补充。如果说,《日出》中李石清是拼命往上爬的旧职员的典型,《雷雨》中鲁贵是奴才加流氓的典型,那么朱科长便是在新条件下继承了这种封建式奴才的典型。他对宋薇,明知她无能、无权,是个愧偏,可她是书记老婆,不能得罪,因此,他对她的压力是无形的,讹诈是含蓄的(如他对宋薇讲:“你要考虑考虑后果。”),还能给她铺下台的阶梯(“你们别过问,我来办!”),这是个相当厉害的角色!演员要有激情,演好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