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还是上去了,大概是我所有运气都用在那张通知书上了,他那天笑的很开心,坐立不安,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不断念着“一会给你奶打电话,给你小叔也打”家里大半的亲戚都让他通知了遍,洋洋得意。 后来他背着一个行李箱,手里一个行李箱,天气很热,他的脸涨的红红的大步往前走,我在后面穿着裙子,想帮忙可他什么都不让我提。他一直如此,家里有个很陡的斜坡,很小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雪天,他抱着母亲,母亲抱着我,我怀里是我们买的东西,斜坡很滑,滑的我不敢上,他就抱着我们一直这样走到家。 在火车站他黑着脸转身跟我说“没事给你妈打个电话,我就不用打了。” 假期回家却听母亲和我笑说“他说你小时候没这么听话,告诉你一个不打,你还真一个不打......” 雪下大了,脚印已经不甚清晰。 “老了,得让姑娘带着看病了。” 我吸了吸鼻子,转过身,赌气似的不去看他。 扶着他的手紧了紧,他拍了拍我的手。 “不用,我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