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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凌晨五点,霜花露重的清晨,离中秋节只有四天而已……秋天,原本就是代表着忧伤,而我,注定就是多愁善感的人.
星稀月淡的时候,天空在慢慢的变亮,就等待第一抹阳光照在大地上.枯黄的草叶上结满了霜子,满地的霜花,风吹过,刺骨的冷. 每个人都是哭着来到这个世上的,而我不同,外婆告诉我,我出生的时候没有哭,当接生奶奶的手掌抚摸过我的背的时候,我的哭声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我的母亲是坚强的,邻居的老人们都说,她怀我的时候是很辛苦的,四个月的时候,她从马背上摔下来,七个月的时候提一桶水动了胎气,晚去医院一步,母女不保.所以那次以后,妈妈躺了好久,一直到我出生. 慢慢的成长,而小时候的我,是很奇怪的孩子,我说也许那时候,我只是个孩子.他们说,孩子应该是无忧无虑的,但是那时候的我,前一秒还很开心,笑得没心没肺,下一秒我就嚎啕大哭,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或许都不敢想,有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或许,那时候的我太小,或许,是要等到我长大以后自己慢慢的去理解自己,去慢慢化解自己的忧愁. 或许我还会想起曾经,妈妈骂我一句,即使很轻很轻的一句话,我可以把头蒙在被子里哭上半天,哭累了,一直到睡着,然后我就会不断地做梦,醒来的时候,脸上,枕巾上,都是湿的.有时候,黎明时分醒来,我会忘了自己做过什么梦,有时候,却是刻骨铭心. 谁人不曾入梦? 现在,我坐在桌子旁边,盯着电脑屏幕,白亮的光芒刺得眼瞳生疼,我想,此时我的瞳孔一定是紧紧收缩着的. 因为我在想着那些重复多次的梦. 每个夜晚,我不止做过一个梦,但是几个梦却是关联的.我不敢想象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而梦里除了我的弟弟,都是我不曾熟悉的人,可是我们之间,却不是萍水相逢后的陌生,好像是出生入死的伙伴……因为我们在不断地跑,不知道是逃跑,还是什么…… 我有些许惊讶,自己在现实生活了将近的二十年,身边关系要好的也很多,即使如此,他们的样子都记得很清楚.可是,梦里,总会出现那么一些人,那些人的脸庞那么陌生.为什么自己和她们会那么要好,还一起奔跑互助……或许,他们是未来会遇到的人,或许,只是梦里那个世界的人.即使我们在梦里有相仿的年纪,一起在那个世界里穿梭,等等……而现在,我想记住那些梦里的人. 所以,我又想起了文字. 很久没有继续填写空白,空白的本子倒是换了一个有一个,每一个本子上都是写了几页后被我扔在柜子里,或者直接撕掉,现在看着那些被撕掉的印记,心里突然有点淡淡的忧伤. 禁不住问自己,怎么了吗?你不是一直都在填写空白,为什么现在突然不写了?是不是学会了吧故事讲给别人听了以后就忘记自己曾经带来的挚友—空白了吗?它现在在角落嘤嘤的哭着,它没有听到你接下来的故事,你抛弃它了吗? 我突然否认,因为我没有. 故事是讲给愿意倾听懂得倾听的人,用心倾听,就会慢慢走入那个世界,看看发生了什么,无心倾听,瞳孔里满是睡意的诱惑.听你的故事听到想走进你的过去的人,不需要多,一个就足够. 或许,我已经拥有了一个. 端午前两天的那个夜晚,突然得知一个消息,可那对我来说,简直是一个噩耗.疼爱我多年的一个外婆去世了,她不是我的亲外婆,只是我妈妈的亲姑姑,在别人眼里,我不需要那么痛苦,那么伤心. 这个我不解释,因为我不喜欢解释.我会为一个老邻居的离开,或者,曾经给我讲故事的老人的离开那么难过,甚至流下眼泪,为什么我不会为一个对我有恩情的人流泪? 我只能说这样一句话. 回到2002年,我七岁,我的亲姑姑死在车轮下,黄昏时分,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人彻底没了呼吸,她全身沾满了血,血管被车轮轧破了,七窍流血;她的一双耳朵只剩下一层薄的可怜的皮支撑着,不知道会有谁不小心碰到了就会从脸侧脱落……记得那天我期末考试结束,我知道后就哭了,那是我不知道那叫做生离死别,我只知道只要躺进黑漆漆的棺材里的人,就不会再回来了. 那时候,第一次见到哭得稀里哗啦的男人和一滴眼泪都不掉的女人. 姑父和爸爸就是哭得稀里哗啦的男人,至于一滴眼泪不掉的那个人,是我的妈妈. 那时候的我,一无所知. 夕阳西下,彩霞满天,我站在妈妈身侧,看着去接姑姑灵柩的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那车上,有姑父,表姐,还有爸爸,我多么希望,还有我.可是,他们告诉我,你还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