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沉迷观看自然探险类纪录片,听巴塔哥尼亚电台听到对肯道尔国际山地电影节的介绍,顺藤摸瓜看完《极寒之路》。
当他开篇面对镜头说起自己“24岁,无业”时,能够极大缓解个体焦虑。沉浸在小城市的固化思维,成为机器内部镶边的点缀,削尖脑袋按序攀登,会忘了外面有怎样的世界。一个玩就是意义,想怎么耍,怎么耍,别人管不着的世界。 片中说“旅行包含着宏大的哲学内涵...怀疑、焦虑、思考都显得多余”,徒步时就是一个劲走,脑子里盛满累、疲惫、好热,膝盖有点痛,哪些装备可以升级,体会“纯粹的快乐,或狂喜”,剔除掉鸡毛蒜皮的冗余。它不是帮助寻找社会中的位置,而是关于孤身一人面对邓普斯特公路,零下26度冰冷荒芜,暴雨、狂风、极寒所产生的敬畏,甚至是臣服,明白人永远无法战胜自然。 人在都市生活太久,逐渐被身上的社会规则禁锢,亲近自然,感受到纯粹满足的时刻,正是趁势剥离宏大观念,恢复个人细微感受,重新确立人的动物性的时刻。就像猎食者需要磨尖牙齿、爪子,人也得储蓄体能,更新装备,才能更深链接户外的乐趣。 “无尽的荒野迫进他内心最深处的角落,挤压出所有脆弱的热情和尚未实现的自身价值,直到他意识到自己其实能力有限。”自然砍掉所有在社会资源里长袖善舞者的衣袂,还给她一片赤裸的本能,唯一的出路是一些装备和与生俱来、后天锻炼的身体,登山者所能倚靠的只有这些。在力所不能及的自然美景面前,显出真实不带怨言的相形见绌,这与社会资源的不平等所导致的阶级分化完全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