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一咬牙,还是得跳槽!
拉拉的面试在继续中,中信里的一家欧洲公司的HRD对她非常有兴趣。此外,开发区那家美国公司也安排亚太区HRD面试过她了。拉拉这次对这两家公司都抱有很高的期望,她想,要是这两家又都不中,就停止面试先在DB熬着了。
12月20号那天,拉拉用手机搜索了一下当天A股收市的行情,万科当天的收盘价是l4块5毛3分。
小万同学最近四个月的走势一直很剽悍,基本是不歇气地涨,闹得拉拉卖也不敢买也不敢。拉拉想,受点折磨也挺好,这才更像“赚钱”,不像“捡钱”,免得有不劳而获的感觉,心里不踏实。
拉拉不由得回忆起当年六月,在薪酬宽带制的结果出来以前,自己强忍买车的欲望,把手上的22万现金一股脑以5块5买入了万科。
尽管陈丰明确建议“持股不动”,拉拉还是忍不住战战兢兢地想,快60万了,够我打三年工的!是落袋为安,还是抓稳不动?
随着万科的K线越来越陡,陈丰在拉拉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同时,拉拉越来越惶恐了——她听了陈丰的主意买了万科,现在赚钱了,不过私下里嘻嘻地叫他一声“股神”而已,就这,他也不爱听,怕给人知道他玩股票,要说他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假如她现在因为听他的持股不动,赚到的钱又亏回去的话,自然他也不赔的——还是那句话,盈亏自负。
卖还是不卖,拉拉是非常之患得患失了。
虽然陈丰有陈丰的见解,但是朗咸平有朗咸平的说法,谢国忠又有谢国忠的观点,而他们又都显得非常牛气。拉拉决定抓紧研究一下巴菲特和社保基金在干什么,她觉着自己如果要在股市中分享黄金十年的盛宴,总不能永远不自己拿主意。
从大学毕业起,杜拉拉就一直靠打工为生。她靠工资给自己买下了一套房子,靠升职坐进了经理办公室。
像杜拉拉这样的倔驴,当别人靠技术或者感觉炒股,她在靠理想和信仰打工,即使股票带给她丰厚的利润,她一时半会儿还是改不了自己的思维模式。
因此,股票导致的喜悦和惶恐,没能成为杜拉拉生活的主流情绪,当她接到猎头电话的时候,这一点就尤其清楚明白了。
猎头告诉拉拉,结果出来了,中信那家和开发区那家的面试,她都FAIL了。
欧洲佬不要她,美国佬也不要她。
……
陈丰处理完邮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见拉拉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他踱过去,站在门边问:“吃饭了没有?”
拉拉从文件中抬起头来懒洋洋地摇摇头。陈丰说:“走吧,我请客。”拉拉恹恹地说:“没胃口。”陈丰又提议道:“那去喝一杯?”拉拉想了想说:“好吧。”
拉拉站在写字楼的正门前,不一会儿陈丰把车开过来,接了她上车。陈丰说:“想去哪里?”拉拉信口道:“就‘1920’吧。”
两人走进“1920”,服务生引着他们上了二楼。由陈丰挑了一个靠墙的角落坐下。陈丰问拉拉喝什么,拉拉说百利甜酒,陈丰给自己要了喜力,因为两人都还没有吃晚饭,又点了几样吃食。
他们的座位离歌台不远,可以看清歌手是一个老年白人,六十开外的年纪,身形矮小,背也有点驼了。辨不清颜色的鸭舌帽下面,露出他已经灰白了的两鬓。看上去,这是个饱经风霜而生计艰难的老实人,露出老年人的无助和老态,全然没有李斯特们的腰直背挺红光满面。他自己弹奏着电子风琴,一面把嘴凑到麦克风边唱着,他唱的多为一些经典的英文老歌,瘦小的身躯随着音乐节拍慢慢地摇晃着,完全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两人欣赏了一会儿,拉拉忽然说:“这歌手很老实。”
陈丰笑道:“何以见得?”
拉拉说:“你看,他一首接一首地唱,一点都不偷懒。而且,每首都唱得很用心。”
陈丰赞同说:“那倒是。这些人应该是真的喜欢音乐。”
拉拉说:“你估计他是哪国人?”
陈丰观察了一下说:“英语应该是他的母语,可是我听不出他的口音。欧洲人居多。”
拉拉点点头说:“我也觉得不是美国人。他身上那种没落而源远流长的味道,不像美国人。美国是个几乎谈不上历史的国家。”
拉拉要求道:“陈丰,咱们请他喝一杯吧?”
陈丰笑了,在广州这样平民化的实在的城市,只有拉拉才会有这样小资的想法,他说“好”,一面招过服务生。拉拉朝歌台努了努下巴,问服务生:“老先生喜欢喝什么你知道吗?”
服务生诧异地朝歌台看了看,说:“朗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