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来,”米津契科夫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说道,“福马·福米奇和您奶奶还没使您讨厌,您虽然爱您那位善良的、高尚的叔叔,但是您还没有充分注意到他们是怎样折磨他的。您新来乍到……不过,稍安毋躁!您明天再待一天,再看看,到晚上您就会同意的。要知道,不如此,您的叔叔就完啦——懂吗?他们一定会强迫他娶她的。您别忘了,也许,明天他就会提出求婚。那时候就晚啦,必须今天拿定主意。”
“说实在的,我希望您一切成功,但是要我帮忙……我不知道怎么……”
“我知道!那就等到明天吧,”米津契科夫嘲弄地微笑着说,“Lanuit porte conseil。再见。我明天一早来看您,您再想想……”
他吹着口哨,转身出去了。
我几乎紧随他之后走了出去,想使头脑清醒一些。月亮还没有升起;夜很黑,空气暖洋洋的,有点闷热。树上的叶子一动不动。我尽管很累,还是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好好琢磨琢磨,但是还没走满十步路,突然听到叔叔说话的声音。他正跟一个人走上厢房的台阶,说话的声音很激动。我立刻回过头去,喊了他一声。叔叔正和维多普利亚索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