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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雪时分,感受你的温度(2)

时间:2011-12-14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温柔小娴 点击:

【六】

    午饭时分,电话响起来。一听声音,熟悉,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名字,屈睿。是他。
    “喂,你好!”我故作镇定。
    “任小姐,可否赏脸一起吃个午饭?”
    “啊?中午正好有事外出。改天吧!”
    “那好吧!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和你谈谈有关你妹妹的事情。”
    “哦,那好吧!”
    “那你下来吧!我就在你们公司门口。”
    挂断电话,透过玻璃窗望去,他正站在那里朝办公楼急切地看。心中没来由地温软起来,一阵甜蜜涌上心头。
    高林峰打趣说:“就说‘启航’的小于怎么到我跟前打听你的手机号呢?姐姐呀,他看上你了。那我呢?我等得花儿都凋谢了。”
    我骂了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找我是因为我妹妹的事情。”
    从包里掏出眼影,嫣红色的唇彩,认真地补上。
    他带我去一家日本料理。开门迎接的是一位穿着和服的漂亮女子,那位女子用日语和他说着什么,眼睛不时向我看。看来他是常客了。
    而后我问他:“她说什么?”
    他诙谐地望着我道:“她夸你漂亮。”
    不知怎么,我却害羞了。
    他点了刀鱼,柿子叶、小菊花、芦苇穗作为配菜。主食他点的乌冬面,而我点了春卷。他把一杯纯米酒递给我,说,“尝尝,很清淡呢!”穿和服的姑娘们跪在跟前,吃完一口就要迎上去擦一下客人的嘴,他见我有点不习惯,招手示意她们下去。姑娘们意会,便离去了。
    他并不开始主题,而是说:“你知道吗?吃鱼也要分季节的。春季吃鲷鱼,初夏吃松鱼,盛夏吃鳗鱼,初秋吃鲭花鱼、秋吃刀鱼、深秋吃鲑鱼,冬天吃鲫鱼及海豚,而配菜也是有讲究的,今天点的柿子叶、小菊花、芦苇穗就适合秋天。”
    我惊异地望着他。他立马懂得,又道:“去年去日本学习了半年,便恋上了这些个吃食。”
    “我妹妹的事情,你有什么指教?看能不能调离本市,去公司分部,远离你就成。”我进入主题。
    “这个我筹划一下。你做姐姐的,要多开导她。你就告诉她,我马上要订婚了。”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听到“订婚”这个字眼,我一阵眩晕,有种被迫灌醉的感觉。
    “好的,我会转告我妹妹。”良久,我才回应。
    那天的午餐犹如嚼蜡,索然无味。
    回到办公室,午饭后的高林峰爬在办公桌上熟睡。嘴角的口水拉长的线随着一高一低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此情此景,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七】

    高林峰兴高采烈地把接到“启航”业务的事情告诉我时,我极力掩饰着平静面容下一刻热烈跃动的心。
    屈睿,一定是他。可回想起几日前午饭时他说过的话,心却不由得沉重起来。
    晚饭后的一天,陪母亲在客厅聊了会天,便回了自己的卧室。
    打开qq,去农场偷了会菜,觉得无趣。这游戏,现在都没几个人玩了。
    刚躺床上,听见手机有短信。“周日十一点半,紫玉大酒店,我的订婚宴,务必参加。屈睿。”
    读完短信,心咯噔了一下。有泪溢出,我也不忙着拭去,任凭无声的眼泪,肆意地流淌。
    日子悄无声息地走过,它并不会因为谁的忧伤而停留,更不会因为谁的欣喜而加快速度,它目睹着尘世中的爱恨情仇,生老病死。它从来都不言语。
    周日,我惶惶不安。高林峰凑上前来说:“你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一定是相思病。”我拿起手边的杂志朝他掷去,没成想这家伙手脚利索使我落了空。
    梦婷听说屈睿订婚的事后不能自己,在卫生间割了手腕。幸亏母亲发现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几天后,梦婷包扎后已经回到了家里。
    屈睿提着营养品来家里时,我们都很惊讶。他说是打问了公司的同事知道的。
    我沏了茶后,和母亲退回卧室。我隔着一扇门极力想听到他们的谈话,梦婷忽高忽低的哭声令气氛很是尴尬,显然是他拒绝后开导的话。
    那天我没有去送他,我知道他是来和我妹妹以及我道别的,以后的见面不会再有了。


【八】

    主任把“启航”的活交给我和高林峰两个人。忙碌的日子是充实的,月末奖金的数量是可观的,可观的数量背后隐匿的笑脸是恣意的。
    就在我和高林峰忙得不可开交时,有人闯入我的办公室。
    他很霸道地拉起我的手就走,我问他去哪里?
    他不言语,只是拉着我朝外走。
    拦下一辆的士,正当停在那个熟悉的湖畔时,往日的情景涌上心头,这是一个令我伤心的地方。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大声地问。
    “因为我第一次见你是在这里,为什么躲着我?说,那个男人,给你说了什么?”他有点咄咄逼人。
    “他是我的前夫,因为有了外遇,乞求能和我离婚。”
    “那你应了吗?”
    “嗯。手续早办完了,和他也结束了。”说着眼泪又来了。
    “知道吗?第一次隔着湖心,看到你梨花带雨的模样,我的心就疼了。薇儿,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你相信吗?”
    我背过身,朝公路走去。已经是订了婚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再来跟我讲起这些。
    他快步追上我,从后面环抱着我。我没有拒绝,就那样站立着,很久。
    “薇儿,我们好好开始好吗?”他问道。我没有拒绝,也没有回答。
    回到办公室,高林峰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随口道:“丫今天面颊红润,朱唇微启,眼神温润。是不是恋爱了?说,是哪个天杀的断了爷的后路?”
    “你别胡说,再说我打你。”我轻声道。
    “也就你任薇儿在我面前敢这样,换做别人,教他试试。”
    “我就说嘛,我们哥们关系铁。”
    他一副痛苦得要死的表情,好像我取完了他存折上所有的钱似的。


【九】
    “你以善良的呼吸,令我默默地悠然忘情。”收到他的短信,我正在和高林峰吃午饭。
    回到办公室,我回给他:“你以霸道的方式,让我死水般的生活荡起涟漪。”
    爱就在两个人心中滋生,那种没来由地期盼占据了内心的四分之三。工作之余,总希望他能奇迹般地出现在眼前。
    下班时分,他说带我去吃饭。
    我没有拒绝,他带我去一家“上海私房菜”。这里不挂牌营业,来的只是一些熟人。
    他刚一到,就有服务员迎上来,看来便知是熟客。
    我调侃道:“带过多少个女人来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已经数不清了,一大群一大群的。独自带来的,就你一个。”
    这个答案的真假我不想去追究,但此刻我对这个答案是满意的。
    他点了毛蟹年糕、水笋红烧肉、油爆虾和土鸡汤,还要继续点下去时,被我阻止了:“两个人,太浪费了。”
    品着美肴,他给我碗里添着汤,“多喝会更美丽。”
    那天用完餐,他请我去他家,我说太晚了,我妈妈该担心了。
    “我去过你家一次,你也去一次,我们扯平了。”这个理由着实有点牵强。
    从餐馆出来,我们没有叫的士,跟着他的方向一直朝前走去。路灯拉长了我们的影子,不知什么时候,他牵起了我的手,放进他大衣的口袋。
    他的家在一个叫浅水湾的小区,这里是富人区。房子不大,两室一厅。装修得简洁,明快。主色调以白色和蓝色为主,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单身男人的宿舍。
    我很吃惊:“你未婚妻不和你一起吗?”
    “不的,订完婚她就去国外了,她还有一年的留学时间方可回国。”
    我的目光在一个相框上停驻。照片里一个笑容甜美的年轻女子,拥着一个和她个头一般高的男孩子,男孩子的脸上充满了喜悦。
    我从手包里掏出手帕纸,轻轻擦去落在上面的灰尘。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轻拥我在怀里。“知道吗?薇儿,此刻你的眼神,像极了我的母亲。”说着我感觉耳边有热乎乎的东西,如一只毛毛虫般在耳际攀爬。
    他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我没有父亲,从小就没有,母亲含辛茹苦地拉扯我长大,她为了供我上完大学,承受了很多比常人更多的苦,而今,正当我事业风生水起之时,她却离开。真是老天造化弄人。”
    “别这样,都过去了。天堂里的父母不希望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我和你一样,也是孤儿,母亲从孤儿院收养我时,才五岁。”
    他停止了哭泣。怔怔地望着我。“上次在你家见到的那位,是你的养母?”
    “是啊,我是幸福的,她对我的付出,比有的亲生母亲付出的都要多。”
    “那以后要好好孝敬她,知道吗?”
    我努力地点着头。
    那天他送我出来时,路人疏了很多。几辆等活的出租车停靠在路边,司机向我投来期盼的眼神。


【十】
    晚饭时分,母亲好像要说什么,我洞察了一会问道:“妈妈,你今天有事要给我说?”
    过了片刻,她道:“薇儿啊,有没有遇到可靠的人,你一直单身也不好,找一个妈就放心了。”
    “没有,妈妈,这样挺好的。”
    “姐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沈青那个没良心的,当初咱妈把他当亲儿子。”梦婷插话道。
    母亲怕我听到沈青的名字而陷入往昔的痛里,给妹妹挤眉弄眼。
    “没事,妈,都过去了。你知道的,你的女儿已经学会了坚强。”
    母亲接着又把目光转向梦婷,说,你也该到谈恋爱的时候了,想当初我向你这个年纪,你们的爸爸已经隔三差五的朝你们外婆家跑了。母亲说话间的目光极其温柔,如一汪秋水。紧接着她又陷入美好的回忆中。
    梦婷只是推脱着,我还小,还不想恋爱结婚。可是母亲哪里知道,这个小丫头的一腔心事。她已经陷入了,第一次爱,就爱得那么顽固,那么彻底。
    下午去公司。高林峰说屈睿打电话到办公室,让我去一趟。
    我不禁兀自偷笑,有什么事儿不能在电话里说。
    踏进他办公室的门,只见他头靠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般。
    我不忍心打扰,很轻的走到他面前,仔细打量他的脸。原来这正是我梦里的那副样子。我贪婪地望着他,他也一直静静地闭目。原来我一直的想念却在这一刻定格,凝固,直入骨髓。
    “请问,你看够了吗?”他坐直了身子,突然问道。
    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傻傻地站着。
    前几个小时听高林峰说他的未婚妻回来了还有点气愤,而此时看到这一张脸。所有的不满情绪都烟消云散,换之而来的是欣喜,是满目的欢。
    “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我想见你,不可以吗?”
    我何止不是这样呢?
    从那次去过湖畔以后,一心向往着这个男人,能永久地牵着我的手走下去,一生一世。
    他起身冲了两杯速溶咖啡,接到我手里。轻声说:“来,暖暖手,暖暖心。”
    “谢谢。”我朝隔着玻璃的两位女子看了一眼,他说道:“哦。我的秘书和助理。”
    接着又道:“过几天海南有个建设项目需要做投资方面的分析,你陪我走一趟。”他终于导入正题。
    “我这两天手头工作忙,叫别人去不行吗?”
    “你以为是去游玩啊?三五个哥们一起。这是工作,工作需要你。”虽然我明白这是他刻意安排的,但没再拒绝。
    “好的。”我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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