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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通往主体间承认之路

时间:2022-12-09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轨迹合瓣花冠 点击:

  总结一下的话要套后殖民话术,边缘群体的获得国家层面的承认不够而催生了动乱和不满,因为未能从正当合法的传统路径中获得承认,边缘群体只能通过非正常的方式,如运动、暴力、反抗等重新发现自己的主体性,迫使国家机器承认自己的存在。

悲惨世界

  处于社会结构中的个人的权利是与所有人的权利所协调一致的,每个人对于他人都具有社会团结义务,对彼此负有最低限度的义务的承诺。在黑格尔的法哲学原理中,公民权利义务的意识首先从个人和其他主体的相遇生发出来。孤独的自我意识遭遇了其他主体,此前知识纯粹认知性的问题转变成了由“为生存和死亡而斗争”构成的社会性故事。主体意识到他们彼此间的相互依赖就必定进入斗争状态。自我意识需要得到其他自我的承认,主体间的承认构成了获得自我意识的先决条件。而承认在hegel的话语中是为了他者的利益而相应地限制某人自己的、以自我为中心的欲望,由此完成了从欲望到被承认的跳跃。与主流的自由主义叙事不同,hegel的社群主义认为,自由王国作为一个公民自我实现的积极领域,让一个公民能够自由地对于自己的个性进行表达。如果每个人都具有这种权利,能在社会世界中主张自己的(实际上是由由国家保证的)存在,这反过来又成为实现个人自由的条件。他者形成了外在的客观建制,个体之间的承认被推广到涵盖现代社会的制度性的实在的领域。然而,当一个社会将自己的组成部分限定在不充分的自由中,会出现相应的社会病态。

  个体之间的平等互惠关系推移到个人与国家之间或者族群(利益团体)与国家之间的互惠关系时,就是国家层面上的承认。根据哈贝马斯的沟通理性理论,个人与国家对话、族群与国家对话的交往行为在合理程式内进行通常会减少摩擦,但是这种合理程式是以主体间的相互承认为前提的,承认未能达到,程序理性会崩塌,摩擦性矛盾随即爆发,即个体对于承认的需求性抗争、运动、暴力等非常规的手段展现出来。这一冲突爆发的合法性深植在法国民权运动的进程之中,早在1793年雅各宾派的《人与公民权宣言》中就有所体现,该宣言从反抗压迫出发明确承认人民有“起义权”。

  影片中主要体现的是互惠性的缺失——尽管少数族裔在巴黎的公共生活中承担了相当大的劳动和并作为公共空间的一部分理应得到承认,然而少数族裔并未被赋予平等的权利和认可,并未真正被接纳到法兰西民族之中,没有得到来自国家权力层面的承认,拥有的只是和基层官僚之间的互动和群体内部的自认。骚乱和动荡在长期不被承认的不平衡之下爆发,恰好是互惠性没有得到践行的体现——国家没有对于个人的权利进行承认,个人因此拥有起义权。

  身份的承认和认同:在影片的开头,非裔少年伊萨在全法居民观看世界杯夺冠的氛围中感受到法兰西公民这一身份的询唤,感受到与姆巴佩作为有色族裔和片中的足球少年之间的联系,甚至感受到与马赛曲之间的情感联系。然而,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公民是否包含来自旧殖民地的移民?开头群情激昂的狂欢场面与之后的动乱与暴力产生了颇具讽刺意味的对位。移民从未得到承认,即使在国家可以利用移民个人的能力谋利之时也有深深的沟壑如文化、观念、偏见阻拦。移民被视为闯入者、错位者和不合时宜的人,他们的国家认同是否与白人一致?想象的共同体,即原住民对于外来移民群体的承认可能仅仅在影片的开始也就是非裔足球运动员为法国的国家荣誉添彩时存在,或者从根本上来说,不同族裔之间的相互承认的“共同体”从未存在过。

  不同层面的承认与自认和否认:maire在影片中第一次出现是经由持种族主义观点的白人警察之口、以讽刺的态度说出的,“巴黎的市长也是黑人”。然而很快镜头切换到市集中的画面,白人警察尽管并不尊重作为黑人社区老大的maire,也不得不称呼其名称,并对maire对于黑人社群的有效管辖和公共空间中所处的地位进行承认。Maire在黑人社群中的广泛影响力和自我族群的称谓构成对于市长地位的自认。然而在抢夺储存卡的冲突中,黑人社群与穆斯林社群和警方的决裂恰好又将此前表面上的脆弱承认撕裂开,白人警察“c'est moi, la loi”的宣告和穆斯林群体的对抗直接构成对于黑人社群掌权者地位的否认。

  狮子作为意象代表什么:幼年的狮子可以被人随意控制、抚摸而毫无反抗之力,但是一旦狮子成年就会成为无法控制的暴力源泉。小狮子是非裔少年伊萨以及群体的具象,也是暴力的具象化表达。平民在国家权力机器之下往往成为“经常沉默的、权力机器的目标”,然而当非暴力手段在失权者手中失灵,神圣暴力就会通过突然降临来填补历史的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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