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xtPage第一部分第一章 英雄救美(2)]
第一部分第一章 英雄救美(2)
5
入夜,吕县令的府第灯火通明,防范甚严,手持武器的家丁们在院子里巡逻着。
一个为首的家丁对手下的说:“主人传下命令,今夜府上有事,要多加提防!”
吕熊的一间豪华卧室里,秀娘被绑在床上,吕熊的妻妾还在旁边劝着。
吕妻说:“妹妹,你这是何苦啊!如果你不逃跑,能把你绑起来吗?胳膊拧不过大腿,你还是放明白一些,应了吧!”
秀娘挣扎着,骂着。突然,门开了,吕熊醉醺醺地走了进来,趔趔趄趄地走近秀娘,阴阳怪气地说:“娘子,今天晚上,我们要成就好事了,这是你的福分!”
秀娘骂道:“你这条癞狗,休想!你姑娘我宁死不从!”
吕熊狞笑着说:“哈哈!你还敢嘴硬!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我要来个霸王硬上弓!”说着就要扑上来。
突然间,一个人影在窗外闪了一下,然后飞快地窜进屋子里来,用黑纱蒙面的关羽挥动着手中的长矛,对吕熊刺了过来,吕熊猝不及防,惨叫一声死去,鲜红的血迹染红了地面,也溅污了墙壁。
吕家的两个女人吓得魂不附体,一面向外跑着,一面尖声喊叫:“杀人了!杀人了”
关羽上前给秀娘松了绑,急忙拉着她跑出门外。
巡逻的家丁听到喊声赶了过来,几乎和关羽撞了个满怀,然后双方就交起手来。怒火中烧的关羽好像凶神附体一样,大有万夫不挡之势,几个家丁岂是他的对手?转眼之间,便纷纷倒下,死的死,伤的伤。
关羽从身上拿出了引火之物,把房子点着,霎时烈焰熊熊,火光冲天,又赶上这时正刮着风,风助火势,烧得更旺了。县令家的下人呼喊着跑出来救火,关羽乘乱拉着秀娘跑到高墙之下,他一个箭步窜到墙上,从腰间拿出一根绳子放了下去,然后把秀娘拉了上来。就这样,在吕家救火的喧嚣声中,两个人跃墙逃走。
6
关羽拉着秀娘跑到解池旁边的一只小船上,这小船就是关羽临时的家。他为了打鱼,整年在船上生活。进了船舱坐下,两人还在急促地喘着气。
少顷,关羽说:“秀娘,我们逃走吧!”
“逃到哪里去?”
“天涯海角,随处安身,只要我们相亲相爱,相依为命,日子再苦也是甜的。”
秀娘为难地说:“长生哥,我多么想跟你一起闯荡江湖啊,可是,爹爹病得这么重,我怎么能撇开他老人家不管呢?”
“这可怎么是好……”
“长生哥,你先走吧,日后定会有相逢之时。”
关羽闻言,紧皱着眉头,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心中不禁万分酸痛,对秀娘说:“我走之后,你要设法往我们的村子里捎个信,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的父母,并代我说上一句,‘儿子不孝!’但愿日后全家能有团聚之时。”
关羽从行李底下拿出一部《春秋左传》,用布包好,珍惜地揣在怀里,对秀娘说:“仓卒逃难,什么东西也不能带了,只是师父送给我的这部《春秋左传》,我要带在身边,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不能丢掉它,看见它,就如同看到了师父和你。”
两人正在说话时,忽听外面人声嘈杂,一伙家丁和衙役手持灯笼火把,全副武装,出现在解池岸边。
关羽急忙站起,手持着矛,猛地从船舱跳到岸上,和来人厮杀起来。关羽气壮如牛,武功高超,又加上心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更给他增加了无限的力量。衙役和家丁们在他的矛下纷纷倒地,他杀开了一条血路,夺路而逃,把敌人甩在了后边,逃进一片丛林。
从池边传来秀娘的哭喊声:“长生哥!长…生…哥!”这声音是那样凄婉哀痛,在夜空中飘荡着、盘旋着……
7
壶口关。许多名武士手持长矛、大戟,紧把关口,盘查甚严。关羽随过关的人流混到关口附近。见关门上贴着告示,许多人围着观看。
关羽也凑上前去观看,只见那是缉拿自己的告示,上面还有画像,虽然不算惟妙惟肖,大致的轮廓还是差不多的。他不敢贸然过关,退了回来,在路旁的一棵大槐树下徘徊。
树下坐着一个卖茶水的老太太,关羽喝了一碗茶水,掏了半天没掏出钱来,对老太太尴尬地笑了笑。
老太太慈祥地说:“有钱喝茶,没钱也喝茶,算了吧!这位壮士,敢情是要过关吗?”
关羽无精打采地说:“是的。”
老太太仔细地端详着关羽说:“这几天关口上盘查甚紧,听说要缉拿一个叫作关羽的杀人犯。人们纷纷传说,说这个人抱打不平,杀了强抢民女的县令的儿子。那种人就该杀!老百姓都觉得解气。”
说着,她更加专注地打量着关羽,好像有什么发现,小声地对关羽说:“孩子,你就是关羽?英雄啊!”
关羽急忙否认说:“不!”
老太太又小声地说:“我和老头子年轻时也受过恶霸的害,我们最恨恶霸,最喜欢抱打不平的英雄好汉。方才见你走到关口又退了回来,现在又发现你长得和画像上的面貌差不多,就断定你……”
老太太说到这里,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见附近没有人,继续说:“孩子,不要怕,我给你想办法,帮助你混过关去。”
说着,便收拾壶、碗等物,用包袱包好,关羽主动地接过来拿着,老太太就领着关羽到了离关口不远的自己的家里。
那是一幢茅舍,围着用竹子编的篱芭。小院子里很热闹,一群人正化装,所扮的不是天神就是鬼怪,这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演傩戏①的班子,正准备过关去演出。
老太太向自己的老伴———一个瘦瘦的白发老头儿耳语了几句。老头儿笑了笑,把关羽唤到自己身旁,给他化起装来,先穿一付武士的铠甲,把他的脸涂红,又给他粘上五绺长髯,再交给他一把大刀。
过了一会儿,全体人员都化装完毕,关羽就随着这个人群,在打击乐器的敲打声中,顺利地通过了壶口关,然后又经过艰难的跋涉,穿越了太行山,向冀州方向走去。
[NextPage第一部分第二章 流落他乡(1)]
第一部分第二章 流落他乡(1)
1
十二年后,即汉献帝兴平二年(公元195年)。
四月,徐州下邳城。虽说夜幕正缓缓拉下,城门上方的“下邳①”两个大字,仍然看得很清楚。女墙的垛口上,有持矛搭弓的军士们巡逻防守,好像气氛有些紧张。
城内,州廨②里灯火明亮,刘备正召集将领和属吏们议事。这年刘备35岁,以豫州刺史领徐州牧,人们称之为刘豫州。
他的长相有些奇特:耳朵特大,向后回顾可以自见其耳;两只胳膊很长,垂下手来可以超过膝盖;嘴巴光光的,没有胡须。
刘备的左边坐着张飞,右边坐着关羽。张飞胡须茂密,杂乱地扎撒着;关羽则留着五绺长髯,光泽而秀美,因而人称“美髯公”。座上还有糜竺、糜芳、孙乾、简雍、曹豹等人。
刘备先是和大家商量了一些州中的事务,然后转入一个最重要的话题说:“有一件大事要和诸位商量:最近吕布在定陶被曹操打败,正是走投无路之时。今天白天派手下的大将张辽来见我,说吕布想要投奔到徐州来,希望我能收留他,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肥胖而富态的糜芳首先表态说:
“吕布乃是人中之杰,当代的英雄,和他那坐下的赤兔马可称二绝,所以时人有‘人中有吕布,马中有赤兔’的说法。此人英勇善战,武功赫赫,不失为有用之才。眼下我徐州北有袁绍之觊觎,南有袁术之威胁,西有曹操之垂涎,东有泰山诸将之瞩目,可以说是四面受敌,常存忧患。吕布如能投奔前来,让他在外围驻军,可以为我所用,成为我的羽翼,抗击外敌。”
糜芳说完后,关羽立刻表示反对。他用手绺着秀美的长髯说:“吕布是一个反覆无常的小人,当年在丁建阳手下为将,后来又杀了丁建阳,投靠了董卓。再后来又杀了董卓,跑到东方来了。如今被曹孟德打败,丢魂丧魄,犹如丧家之犬,这是他自掘坟墓,活该如此。我们收留这样的人,不是引狼入室,养痈贻患吗?”
关羽发言之后,糜芳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他俩平时不和,几乎无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互相抵触。
接下来,大家各抒己见,有的主张接收吕布,有的则认为此人太不可靠,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最后刘备说:“如今群雄角逐,正是用人之时,多树立一个党援总比多树立一个敌人要强得多。吕布正处于逆境之中,来投奔我们,就是看得起我们,如果我们把他拒之门外,不是有悖于仁义?!”
刘备这样一说:大家也就不便再说什么了,收留吕布之事,就算定下来了。
2
第二天,刘备派孙乾和糜芳衔命北上,到青徐二州的交界处去迎接吕布。关羽听说派糜芳前去,心情很不痛快,不知主公为什么如此信任这个纨绔子弟!他对糜竺、糜芳兄弟二人一直有成见,不管刘备派他们干什么,他都有点不平衡的感觉。
过了几天,吕布率军随孙乾、糜芳二人到了下邳城外。吕布命军队在城外扎营安顿,自己率领张辽、秦宜禄两个将领进城去拜会刘备。
刘备听说吕布来了,马上率文武官员出城迎接,关羽也随众人出了城门。只见城门外有三个人牵着马立在那里,中间那位将军,生得很俊秀,着装也显得光彩华丽,牵着一匹高大挺拔的红马,关羽估计这个人便是吕布,那匹马便是有名的赤兔马了。
其他两名随员有一名不认识,另外一名似乎是秦宜禄。没错,就是他,虽说和他已经十几年不见了,但那相貌并没有太大的改变,特别是那狡猾而又没有骨气的神态,是多少年都不会改变的。
秦宜禄似乎也认出了关羽神,尴尬地对关羽点了点头,关羽只好对他也点了点头,以示礼貌。刘备命人牵过马去喂,然后,率众人簇拥着吕布进了城,转入州廨。
主客落坐之后,稍事寒喧,刘备就下令摆设酒宴,众人转入一个大厅里吃喝起来,当然少不了钟鼓齐鸣,丝弦交奏的热烈场面。主客之间频频地举杯劝酒,气氛很活跃。
席间刘备对吕布说:“温侯与王司徒定计,诛灭了国贼董卓,为国家建立了丰功伟绩,温侯的大名因而震动海内,享誉神州。过去备虽然无缘拜会温侯,却早已心向往之了。徐州形势险要,为四战之地,民众深受战争之苦,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去年徐州父老遵奉陶恭祖的遗命,拥戴备摄领州事,无奈备生性愚鲁,才疏学浅,抚临此州实感力不从心。这次温侯来得正好,备愿把徐州让与温侯执掌,望勿推辞。”
这吕布乃是一个利欲熏心之人,听刘备这么一说,心里痒得很,正想表示接受,忽见刘备身旁关、张二人怒目圆睁,觉得有道寒光向自己射来,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只好按下贪心,假装谦恭地说:
“哪里,哪里,布乃一介武夫,哪有经天纬地之才!此次与曹孟德作战失手,痛失巢穴,无处容身。蒙使君仗义收留,已是感恩不尽,怎敢有喧宾夺主的非分之想呢!只要使君能拨出一块地方,作为布的立足之地,布就别无所求了。”
然后二人又谦让了一番,刘备决定让吕布驻军小沛①,吕布连连道谢不己。
席间,关羽发现吕布的另一将领,讲话也是山西口音,想是自己的老乡,感到有些亲切。两人相继出去更衣,在院子里碰了头,关羽主动地搭讪:“这位将军尊姓大名?”
那人很有礼貌地回答说:“末将姓张,名辽,字文远,敢问将军是……”
“在下姓关,名羽,字云长,听将军的口音,我们还是同州的老乡。”
“是的,我是雁门郡马邑②人,将军的贵地是……”
“在下是河东郡解县人,我们同属并州啊!既是同州老乡,今后就应当成为好朋友,互相关照。”
“那是当然。”
关羽又搭讪着问道:“和你同来的那位将军,他可姓秦?”
“是的,他叫秦宜禄。噢,我想起来了,听他自己说,他原是新兴③人,后来流落到你们解县当了一名小吏。你认识他?”
“岂止是认识,我们还是一师之徒呢!”
这天的宴会结束得很晚,关羽心事重重,没有找秦宜禄谈话。散席之后,吕布和张辽、秦宜禄率军回了城外的临时军营。
3
虽说散席很晚,关羽回到自己的住处还没有一点睡意,他喝了很多酒,颇有醉意,但精神还很清醒,在他的心中泛起了凝重的思绪,无数的疑团难以化解。秦宜禄为什么在吕布的军中?自己家中怎么样了?父母是否仍然健在?师父早已过世了吧?秀娘的命运如何?是否还在等着自己?
想到这些,关羽心里很不是滋味,是迷茫,是酸痛,是怀念,是担心。这些复杂的情绪,凝聚成一片巨大的阴影,在他心头久拂不去,难以排遣。关羽一夜辗转反侧,没有合眼,心潮起伏,好像翻江倒海一般。
几天后,关羽得知吕布已率军移到小沛。一个晴朗的日子,关羽早早起来,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向刘备告假,说自己要到吕布营中探望一个老乡。刘备对关羽非常信任,他到哪里去,刘备都没有戒心,所以就欣然应允了,并嘱其早去早回。
关羽带了两名骑士,三个人骑着快马,风驰电掣般地飞向北方,到达小沛时,还不到中午。进了吕布的营区,关羽遇到张辽,两人虽然是刚刚相识,但相互之间很投缘,已像老朋友一样亲密。关羽向张辽说明了来意,张辽指着前面一幢房子说:“秦宜禄就住在那里!”
关羽命两名骑士在外面溜马,自己走到那幢房子的门口,对守门的军士说:“请向秦将军通报一下,就说故人关羽求见!”
军士忙进去通报,不大的功夫,秦宜禄亲自出来迎接,见了关羽拱手说:“长生,别来无恙!”
关羽见到秦宜禄,想起他当初攀附权贵的情形,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向他打探消息的,还不能得罪他,只好暂时压住怒火,权且做一些礼仪性的周旋。
秦宜禄显得很热情,拉着关羽的手,共同走进了房门。坐定之后,军士端上茶来。秦宜禄端详了一下关羽,感慨地说:“光阴似箭,转眼间我们分别十多年了。”
关羽说:“十二年了。”
秦宜禄继续说:“当年我们都是年轻的后生,如今都迈入中年了,你比我小一岁,那就是36岁了。当年你还没有留胡须,如今却飘洒着五绺长髯,很有风度。”
关羽端详着秦宜禄,仍然是那张苍白和冷漠的面孔,只是皮肤粗糙了一些,眉宇间刻划着饱经沧桑的印记。
少顷,酒宴摆了上来,两人边喝边谈。关羽知道秦宜禄年轻时是没有酒量的,从来不多喝酒,但今天却乱了方寸,不加节制地豪饮起来。关羽想到,这是因为他心事重重,有许多难言之隐,所以才用酒来麻醉自己。
还没等关羽发问,秦宜禄却主动地向关羽提问了,主要是询问关羽这些年来的经历。关羽只好简单扼要地说:“当年我逃出了壶口关,翻越了太行山,辗转流徙,到涿县住了下来,改字云长,做过一些小生意,勉强糊口而已。第二年,黄巾造反,主公刘玄德得到了中山大商张世平、苏双赞助,在涿县招募壮勇,组建义军,我便投到了他的麾下,随他进剿贼军。有一好汉名唤张飞,字益德,跟随了主公,我二人与主公恩若兄弟,成为主公的左膀右臂。”
秦宜禄插问道:“那么,你们和刘豫州都到过哪里?”
“到过的地方多了,创业艰难,真是一言难尽啊!主公由于进剿黄巾有功,先后在安喜、高唐等县当过县尉,县令,我们一直随他辗转。时隔不久,所居地被黄巾所破,主公带领我们去幽州投靠公孙瓒。公孙瓒表荐主公出任了平原相,我和张益德都作了别部司马,再后来,我们就到了徐州。”
秦宜禄追问说:“听说是原徐州牧陶谦把徐州让与你家主公的?”
关羽回答:“是这样的,曹操的父亲曹嵩一家被陶恭祖的部下所杀,曹操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进攻徐州。我主公率军前来救援,陶恭祖对我主公非常器重,临死前留下遗言,说是非刘备不能安抚此州,陶恭祖死后,州中的官吏便推举主公做了徐州牧,我与益德以别部司马掌管一部分军队。”
秦宜禄听了关羽的叙述,用赞叹的口吻说:“刘豫州乃皇室后裔,素以仁义享誉于天下,将来必定大有作为,你受到他的器重,真是前途无量啊!”
关羽向秦宜禄询问家中之事,秦宜禄叹了一口气说:“你逃离家乡以后,师父的病一直没有好,不久便去世了。令尊受到你的牵连,被官府抓走……。”
关羽怒目圆睁插话道:“是你带人去抓的吗?”
秦宜禄急忙辩白:“不是,苍天在上,我发誓绝对不是!”
关羽厉声说:“往下讲!”
秦宜禄见关羽变了脸,小心翼翼地继续说:“令尊被打入监中,被频繁地拷问,要他说出你的藏身之处,可他老人家一口咬定说不知道,不久便因受刑过重,屈死在监中了。”
关羽急切地问:“我的娘亲呢?”
“令堂听到令尊的噩耗,痛不欲生,茶饭不进,不久老病复发,也离开人世了。”
关羽听到师父和父母的噩耗,不禁泪如雨下,当即面向西方跪下,沉痛地说:“爹!娘!儿子不孝!……师父;弟子对不住你老人家!”
秦宜禄把关羽搀起,劝导说:“人生如梦,往事如烟,就让这一切都过去吧!悲痛是没有用的。”
关羽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又问道:“师妹呢?”
秦宜禄喃喃地说:“师父死后,她就不知去向了。”
关羽见秦宜禄神情紧张,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就不便再问下去,但心中的疑团却愈来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