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慈“哈哈”大笑:“好,好!戏班主,若此事当真,好处少不了你们!就请你们先在这儿住下,好生等候。”陈慈这是担心戏班主他们泄露“天机”,所以假意挽留,实则是软禁。 戏班主一脸为难:“可我们已收拾好了行李,明儿得赶下个地儿的高跷戏……” 陈慈大手一挥不容拒绝:“师爷,派人把他们的行李都搬到府里,我也想听听高跷戏。”戏班主无可奈何,只得躬身称谢。 陈慈紧接着发令:“师爷,你再带两个兄弟,去城外的十里渡瞧瞧。” 十里渡就是戏子听到的地址,师爷接了令,立即叫上几个兄弟,他们本来就是海盗出身,杀人越货稀松平常,几人带上刀枪,直奔十里渡而去。 十里渡是平城外的渡口,沿着十里渡有许多渔户的小木屋,这会儿,打鱼的小伙儿带着当铺的两个伙计已到了自己的家。 小伙儿神情惴惴不安,点上烛火,翻开一个满是鱼钩、渔网的木箱子,在里头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掏出一个油布包。 “这个……” 两个伙计没等人把话说完,就扑上去把包抢了过来,掀开油布,五颗明晃晃的金珠交相辉映,煞是好看。他们挨个儿咬了咬,喜出望外:“都是真的!” 小伙儿缩头鹌鹑似的呆在一边:“两位大爷,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快放了我吧!” 两个伙计眼冒凶光,狞笑道:“放了你?你先给我们好好说说那个岛!” 小伙儿只得磕磕巴巴地说了起來。他说,三天前他外出打鱼,遇上了风浪,他的船漂流到一个海岛上。岛上没人,他饿得慌,就想找吃的,没承想刚走两步,脚下便硌出了一个血包,低头一看,就发现了一颗金珠子。他不敢相信是真的,可没走几步又发现一颗,就这么四下里再找了一阵,总共找着六颗,还想再去远点儿的地方瞧瞧,忽然岛上刮起了一阵飓风,海岛上空竟像是烧起来了似的,云霞汇聚,火红一片,将整个儿海岛都照得通红。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岛上的妖魔鬼怪作乱,等风稍停歇点儿了,他就赶紧驾着船离开了。 小伙儿讲得有声有色,讲到骇人之处,他还忍不住比画起来。木屋里的烛光微弱,整个屋子昏昏暗暗的,听完打鱼小伙儿的奇遇,当铺两个伙计心里头直打鼓,竟有这种事,难不成世上真有妖魔鬼怪? 两人刚想再问,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吹熄了烛火,紧接着两只大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将两个伙计的嘴巴钳住。他俩刚想挣扎,忽然觉得腰间一凉,什么东西扎了进来,痛得浑身直打哆嗦。 “抬到外面,丢海里去喂鱼!”黑暗中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打鱼的小伙儿惊恐地大叫:“你们、你们是谁?” 没人回答,只听得有人进了屋,把什么东西搬了出去,没过一会儿,蜡烛重新被点亮,一个眼角有刀疤、神态狰狞的人出现在小伙儿面前,正是县长的师爷。他拾起掉落的六颗金珠,挨个儿打量,口中喃喃:“好看,真好看。” 师爷越看越觉得这金珠自己在哪儿见过似的,偏偏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他开口问小伙儿:“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丁三。”丁三好似被吓傻了,声音愣愣的,“他们、他们去哪儿了?” 师爷忽然高声喝问:“他们?谁是他们?哪里有他们?” 丁三低下了头,黑暗中,他的两眼仿佛熊熊燃烧,怒不可遏,却只缩着一言不发。不多时,又有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走了进来,他们腰间别着刀,手上染着血,通红通红的。 师爷朝丁三冷笑:“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顾丁三的挣扎,三人一路挟持着丁三,走小道悄悄回到了县长府中。 3.再現金珠此时县长府里的客人都已经散了,县长陈慈坐在大堂中央,丁三被师爷一把推到堂中。 师爷将情况细细禀报,陈慈两眼放光:“小子,再给我说说那个岛!”丁三又重复了一遍,陈慈听了,凝神问:“你是说,那岛上空忽然红云汇聚,像火烧着似的?那你可曾听见什么声响?” 丁三鸡啄米般点头:“你怎知晓?我听到有许多打雷般的声响,我还以为是天空烧开了一个窟窿,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呢!” 陈慈“哈哈”一笑:“是真!是真!”原来他常年在海上讨生活,曾见识过几次海岛火山喷发的情形,与丁三说的一般无二。一个只在附近海域打鱼的小渔民,哪能有这样的见识?除非他真的见过! 陈慈显然信了小伙儿的话,他问:“还记得去那岛的路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