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冰冰抢白:“若是那位曲小姐有我这等高情商,那么再多几个嘉丽也气不走。你不要本末倒置,诬赖嘉丽。”
“曲未与嘉丽是一路人,东东,我建议你旁观宏明的家庭,你看看你能不能做到宏明的包容。”柳钧道。
“曲未淡定斯文,与钱太太不是一路人。”
“曲未经历单一,她的淡定是个变量,你需要建造一间温室来保护。不像我阿三的淡定,那是历尽红尘万丈之后的返璞归真,是跌扑不破的常量。但我们不是说曲未不好,而是请你三思,你们毕竟不是一路人,我很惊讶你做出这种低情商选择。”
申华东郁闷地看着柳钧道:“你现在有官方代言人了吗?”
“阿三是大女人,大女人不可能学大男人对小女人怜香惜玉。但她看曲未和嘉丽都不会带太多感□彩,比较中肯。”
“刚才……那位钱太太说,她对你有本能的信任。”
“人品好,没办法。”柳钧一脸淡定。
申华东斜睨,他发现他也挺信赖柳钧,相信柳钧跟他说的话。但他忍不住狠狠对崔冰冰道:“你不是变量也不是常量,你是矢量。”
柳钧追根究底:“数学矢量,还是物理矢量,或者是计算机矢量?”
申华东气到笑,终于平静下来,与柳钧谈装修,与崔冰冰谈金融形势,晚饭时候被淡淡很不淡定地否决,他只能回家找自己爹娘吃饭。在难得一家人团聚的饭桌上,申华东告诉他爸申宝田,他有时候很想撇开利润不谈,给柳钧那个傻乎乎的送去一笔投资,因为他从柳钧所做的事情上面,一再发现当今经济发展本末倒置,政策引导对做大有利,却对做强不利,真正专心于做强的人很吃亏,付出与所得极不均衡。
申宝田道:“当今社会发展太迅速,太迅速了,呆在制造业里面永远抓不紧机会,错失无数良机。十年前,制造业还有机会,现在谈都不用谈,谁一心钻在车间里,谁就是与社会脱节。”
“可是总得有人去做制造业,总得有资金投入。”
“适应不了时代迅猛发展的人可以去做制造业,不懂得有效运作资金的人可以将资金投入制造业。你别瞎操心,总会有人去做。”
申母笑道:“我们东东替国家操心呢。”
“爸,看看我们,旗下两家那么大吨位的制造企业,这两年来虽然有不少专利,可没有做出一项真正堪称高精尖的新产品。如果我们没有把资金抽走,把关注抽走,情况会不会不一样?”
“东东你不要唱高调。你可以再回去市一机,甚至带资金进去,但我问你坐得住几天。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当然,而是社会的必然,由不得你我。小柳精神可贵,我也喜欢他,巴不得手下全是他这种人,可是精神不能当饭吃,对小柳,如果有哪个长辈愿意真心帮他,应该送他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申华东道:“我现在真的开始为国家操心了。”
柳钧却从没为国家操心,也不需要国家操心,他按部就班地建设腾达。相比九九年他第一次操作工厂建设,社会环境真是大变样了。可以外包的工程越来越多,以前的包工头走出来,身后只有一帮民工和几把铲刀。现在则有专门提供打桩机的公司,有提供挖掘机的公司,有提供混凝土车的运输公司,甚至还细分到有专门扎钢筋的工程队,不仅分工细致,而且市场竞争激烈,买方大受裨益。腾达的车间也是包给一家钢结构公司,有专业的设计,和流水化的施工,工地面貌可谓日新月异。唯一不变的,大约就是马马虎虎差不多的工作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