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个做白日梦的人,虽然有个音乐节的心愿,但也没有因为这一夜以凡为她带来的浪漫布置而雀跃欣喜,身上流淌着一种很理性也很恬静的感动。我希望你找到快乐,希望你去追梦,想听你写的歌,想和你去德国……她知道向往很美好,但生活是需要踏实走在眼前这一刻,她似乎不喜欢展望未来。她夜晚会失眠,不是那种夜班累了倒头能睡的女孩。 她任他们把球往自己身上扔,“他们真的对我很好,虽然总会欺负我。”愿意被信任的朋友“欺负”,这是一种智慧。 她一直默默地爱着以凡,以凡其实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彼此都不打破这种关系,因而两人在独处时候的相处,也多出几分朋友之外的暧昧。她知道以凡来家里找她,是因为想放松心情。她陪他看电影,其实也是让他暂时放下心中的沉重和舒服。所以他们其实已经经历了多次类似于这一夜的经历。以凡上来,她第一句话就是,今日心情有什么不好?她懂他的起心动念,也愿意陪他玩一场。她有小傲娇,看电影被笑了会说:这叫同理心。惊叫之下,她不是躲进他怀里,她是拿靠垫挡着。她有她的克制、敏感和分寸,却也有该释放时则释放的胆量。“看你好玩过看电影”,“笑了不是挺好”。她一直在观察这他们的内心,治愈他们的伤口。 她是懂情的,所以早早看穿子峰对自己的喜欢不是爱情。她能分清什么是儿时情怀,什么是爱情里的欲望和探索。一句“没了”,特别干脆。她知道爱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知道自己不是子峰真正会动心的那个人。 她一直积极乐观地生活,是经历苦难之后的一种从而,而不是被保护太好之后成为的那种活力四射的小太阳。她也不是涉世未深的小白花,她有深邃但纯粹的内核,用温暖感知人与人的牵系,但永远留一份清醒给自己。 她的善良,让她总容易被更多人靠近。但她不是轻易主动去靠近的人。房客住久了,也成了闺蜜,可以迫她讲出女生心事。她承认自己对以凡的感情:爱,但不想破坏这份友情,怕往前一步就回不到最初。比起爱情,她更在意的是他以另一种形式在身边,长长久久。不想赌,是不想因为赌一次爱情就消耗了本可以一直美好的友情。对她来说,见到最在乎的这几个人,彼此开心,就是一种执念和得到。 她善解人意,懂察言观色。在知道子欣回来之后,立刻冲去堵人,有种不顾一切不理后果的莽撞。她可以在子欣下车的时候就送上拥抱,也正是这拥抱,让子欣重新感觉到了爱和温暖。“我有没有吓到你”,“这么多年你过得好不好”,她很激动,又很小心,唯恐这激动冒犯了对方,她在克制,不愿失态。她们的久别重逢,是一种带着亲厚感的生疏,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真挚,但表面却来不及准备,不知该以何种形式去交流。她其实知道子欣有意回避,但她又有种志在必得的“厚脸皮”。你说不方便应酬,我们怎么算应酬,立马上去拉小手,但其实阿晴也是忍着心中的紧张,努力让自己在子欣面前表现得亲厚与热情,她不是见谁都如此努力地发光发热,只有对子欣如此。她也一定从那个久别重逢的拥抱中感受到,子欣对温暖的渴望。 她她知道多年未见的生疏,需要怎样的方式来打破,对不同的人,她有着不一样的处理方式。子欣表面端着,等她走了立马计划着要去庙街听她唱歌了。阿晴的温度,她是眷恋的,“无法拒绝”。没有人带着如此烈的真挚也不在意身份等世俗因素去靠近她。 表面柔弱的阿晴,其实反抗力惊人,那种求生和自我保护的本能。她被人撕扯衣衫的时候,能奋力踢中对面的男人。如果子欣没有打算来庙街听阿晴唱歌,阿晴就不会被她救下,那她此后的命运,也许就不同了。人与人缘分的环环相扣,我找到你,你拯救我。 等一切平静下来,她才安心躲进自己的恐惧。这个时候她没有办法靠近刚刚重遇的子欣,她像受伤小刺猬,不敢接受别人的呵护,但依旧记得,报警会被阿明知道,阿明一定会冲动打人。她懂他对自己的维护,心中永远为最好的朋友留下无负担的空间。到以凡进来之后,她才卸下防备,真正有意识去反应,她没有力气,很轻地抱着他说不要走。很可惜,她的安全感是来自这个人,她的潜意识,只愿意被这个人保护,但也正是这个人的父亲对她干出了禽兽之事。 凡妈上门的时候,其实她都未算恢复,在床上不愿醒来,抗拒听到声音,还想躲起来休息久一点。但开门之后就已经能从容应对了,她不是脆弱者之姿。面对侮辱,她也收起了一开始作为晚辈的礼貌,她热爱的兴趣被贬低,她是愤怒的,知道是这家人伤害自己,她震惊,痛心,不做无谓反抗诋毁,但也绝不软弱,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流淌着对这种羞辱手段的不屑。果真是心如明镜,不是一吓就跑,而且理性,从这件事里她得出的几个结论:1.凡妈非善类,但她确实是为了自己儿子的一种发泄。2.这件事发生之后以凡会痛苦,他为了保护家人纵容了这种伤害,他会内疚。所以她不断传讯息告诉他,我没有怪你,我没事,你也请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