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代边说边伤心,就像她自己快要和那花一起哭一番似的。诚恳的态度和通情达理的语言,使大家深受感动。
但是,民枝好像并没有完全打消疑点。她说:
“可是,关于澄子,确实有各种各样的传闻哪。”
“传闻什么的,特别是那样的传闻,根本不可信。”
道代仿佛要把此事压下去一样这么说了一句。
不过,人散了之后只剩她一个人了,她忽然有什么担心事而面露愁容。因为尽管她纠正了同学们无关紧要的疑问,但是道代自己对于澄子的怀疑并未消除,而且越想越觉得可疑。
二
那还是这个学期刚刚开始的时候。
一位据说转校未的少女进了教室。
“她是新参加你们这个班的坂本澄子。”
班主任吉田老师作了这样的介绍。澄子往讲台上一站,简直就是汗在黑板前的一朵波斯菊。
“好像是个挺厚道的人哪!”
“真漂亮!”
“不过有些冷漠!”
“不过有些冷漠!”
就在大家悄悄的评论声中,澄子白净的脸好像一朵波斯菊,染上了淡淡的红色,眼睫毛后面浓黑的眼睛却目不斜视地低垂着。
“坂本君从遥远地地方来,一切情况还不了解,所以,不要让她感到孤单冷清,大家都和她成为好朋友才好。”
用不着老师嘱咐,每个同学无不争先恐后地想成为她的好朋友,并且为此而兴奋、紧张。
但是,不论谁邀她,澄子一概不参加任何伙伴们的游戏。这方面本来是盛情相邀,表示了不凡的友谊,对方却是扭过头去,躲得很远。澄子和大家概不亲近,吉回老师也很担心,每当道代去教员室的时候,总是作为一个女老师亲切地对道代说:
“坂本好像不和大家在一起玩。原因可能还和大家不熟,但你是班长,这事你应该特别注意。”
老师也这么说了,所以道代对澄子总是倍加亲切,澄子也对道代敲开胸怀,上一周的周六还去了道代家玩过。那首《波斯菊之歌》,就是道代在澄子家学来的。
这样,澄子和波斯菊的关系,道代就远比别人知道得多,所以,虽然不像民枝她们那样草率,但是对于偷花人说不定就是澄子,这种怀疑,也在胸中掠过。
上周六早晨,道代比往常到校稍早,因为她想知道开了几朵花,就去了后院。到了那里一看,只见澄子一个人站在地藏菩萨前,她就蹑着脚她后边靠上前去。
“澄子!”
她敲着澄子肩头叫了一声。
“啊!”
澄子啊地一声差点儿跳起来,显然她吓了一大跳。更吃惊的不是澄子而是道代。
“怎么啦?澄子!”
“什么事儿也没有。”
“哭啦?”
“嗯。”
“生气哪?”
“嗯”
“你对地藏菩萨许愿啦什么?”
澄子不回答。
“你伤心啦?”
仍然不回答。
澄子的脸既像哭,也像愤怒,又像对佛像祈祷。肯定是有什么隐密的思绪涌上心头,道代突然把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作了错事。
“请原谅!”
“嗯。”
“来看波斯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