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多么可爱的龅牙。”老人试着用手指去捏她的龅牙。她的牙齿颗粒大,可是那颗龅牙却很小。如果不是姑娘的呼吸吐过来,江口也许早就亲吻那颗龅牙附近的地方。可是,姑娘浓重的呼吸声,影响了老人的睡眠。老人翻过身去。
尽管如此,姑娘的呼吸还是吐到江口的脖颈处。虽然还不是鼾声,但却是呼呼作响。江口把脖子缩了起来,正好额头挨到白姑娘的脸颊上。白姑娘也许皱了皱眉头,不过看起来是在微笑。老人介意到身后触着油性的肌肤,又冷又湿。江口老人进入梦乡了。
大概是被两个姑娘夹着睡不舒服的缘故吧,江口老人连续做噩梦。这些梦都不连贯,但却是讨厌的色情之梦。而且最后江口竟梦见自己新婚旅行,回到家中,看见满园怒放着像红色西番莲那样的花,几乎把房子都给掩没了。红花朵朵,随风摇曳。江口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家,踌躇不敢走进去。
“呀,回来了。干吗要站在那里呀。”早已过世的母亲出来迎接。“是新媳妇不好意思吗?”
“妈妈,这花怎么了。”
“是啊。”母亲镇静地说,“快上来吧。”
“哎。我还以为找错了门呢。虽然不可能找错,不过因为那么多花……”
客厅里摆着欢迎新婚夫妇的菜肴。母亲接受了新娘的致辞后,到厨房去把汤热上。烤加级鱼的香味,也飘忽而来。江口走到廊道上观赏花。新娘也跟着来了。
“啊!好漂亮的花。”她说。
“唔。”江口为了不使新娘害怕,不敢说出:“我们家从来就没有这种花……”江口望着花丛中最大的一朵,看见有一滴红色的东西从一片花瓣中滴落下来。
“啊?”
江口老人惊醒了。他摇了摇头,可是安眠药劲使他昏沉沉的。他翻过身来,朝向黑姑娘。姑娘的身体是冰凉的。老人不禁毛骨悚然。姑娘没有呼吸。他把手贴在她的心脏上,心脏也停止了悸动。江口跳起身来。脚跟打了个趔趄,倒了下去。他颤巍巍地走到邻室。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壁龛旁边有个呼唤铃。他用手指使劲地按住铃好大一会儿。听见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会不会是我在熟睡中无意识地把姑娘的脖子勒住了呢?”
老人像爬也似地折回了房间,望着姑娘的脖子。
“出什么事了?”这家女人说着走了进来。
“这个姑娘死了。”江口吓得牙齿打颤。女人沉着镇静,一边揉揉眼睛一边说:“死了吗?不可能。”
“是死了。呼吸停止,也没有脉搏了。”
女人听这么一说,脸色也变了,她在黑姑娘枕边跪坐了下来。
“是死了吧。”
“……”女人把棉被掀开,查看了姑娘。“客人,您对姑娘做了什么了吗?”
“什么也没有做呀。”
“姑娘没有死,您不用担心……”女人尽量冷漠而镇静地说。
“她已经死了。快叫医生来吧。”
“……”
“你到底给她喝什么了呢?也可能是特异体质。”
“请客人不要太张扬了。我们决不会给您添麻烦的……也不会说出您的名字……”
“她死了呀。”
“她不会死的。”
“现在几点了?”
“四点多钟。”
女人把赤身***的黑姑娘摇摇晃晃地抱了起来。
“我来帮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