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呶,爸爸,我不愿意孤身一人去东京。对不起荣子。你让荣子进师范吧!”
她这样央求父亲。她父亲颇感为难地:
“嗯,政雄也这么说。和荣子母亲商量过啦,她说,难得一番好意,但是帮助学费什么的,碍难接受,因为不能让荣子觉得面子上不大好看。这么说就没办法了。”
“我去找荣子,硬劝她接受,行么?”
“行啊!”
但是,千枝子没有见到荣子。荣子也没有来参加毕业典礼。
向荣子母亲一打听才知道,荣子去了东京。
“啊,去参加入学考试?”
千枝子惊喜地这么问。
“不!”
她母亲只是摇摇头,然后什么也没说。
“荣子住在东京什么地方?”
“她一定写信告诉你!”
“是么?那么说,荣子准是把给我的信寄到我叔叔家啦。”
“对!”
因为她母亲点过头,所以千枝子就为此而高高兴兴地回了东京,但是,荣子没有任何音讯。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人在东京,却连个住处也不告诉一声!”
千枝子为这件事恨荣子,但是她只是个女中的一年级学生,又是刚刚从乡下来蕉胝胰僮樱裁挥幸坏阆咚骺裳
过了四月,一进五月就在新的女学校结识了新的朋友。
星期天傍晚,高年级的同学带她去了百货店。一进食堂,一眼就看见了一个小服务员坐在窗前,她立刻认出:
“啊,荣子!”
千枝子用足以让周围的人大吃一惊的高嗓门喊了一声,就跑上前去。
荣子穿一件白罩衫,后边打了一个蝴蝶结,她在这里当服务员,白罩衫就是制服。荣子第一次看见身穿女校制服的千枝子。
“很想念你呀,总想见你一面。真对不起你,我可是一点也不知道,你陪我那么坚持温习功课……考上女校,完全托你的福呢。”
“嗯,这几招考,我考上了,也多亏和你千枝子在一起温习功课啦!”
“我父亲说了,如果见到荣子,就劝她报考师范好啦!”
“不必啦,在这儿干活我还是照旧学习下去呢。”
“现在就和我一起去我叔叔家,行么?”
“活儿还没完哪!”
“我等着你。我先给我叔叔家挂个电话,就说带个朋友回去,给我们做点儿好吃的。”
千枝子用百货店的公用电话和叔叔家一联系,却得到了意外的好消息。
原来,荣子的父亲用修好的渔船出海,结果是海产大丰收。这样,从明年起荣子也能上师范了。
还有,荣子父亲借了政雄的信鸽,带它上海出海。尽快地用信鸽向渔港报告收获情况,便于出售海产。这样,渔船回港之前就能和海产市场订下合同。
千枝子的婶母在电话里说,这信是千枝子母亲写来的。
荣子高兴得连蹦带跳。她说:
“还是上师范,虽然晚了一年,可是在这儿干活,肯定也是一种学习呢。”
她愉快地这么说。千枝子突然想起来似地:
“偏巧政雄的信鸽飞到我叔叔家来了。这就是说能够往返通信了。我们俩立刻写信放它飞回去,政雄一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