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勿洛尼卡候着吧。’
“格乔利与伊普西隆耐再三约定,即回到本土。
“伊普西隆耐负了这样大的使命以后,自思将怎样才好。他觉得在没有鱼市的
星期日出发是容易招疑的,乃改于星期六前往。从卡斯德尔至勿洛尼卡有二十五英
里路的距离。
“他于星期六由卡斯德尔扬帆至勿洛尼卡登岸,就走到奥斯托利亚的代理领土
那里,请订立每周售卖鲜鱼二次的契约。代理领土允诺其请求。伊普西隆耐私心窃
喜,乃佯作不知,把谈话移向政治上去:
“‘领主阁下,听说格里勒尔第将军已逃到塔内伊万,你不知道吗?’他这样
放布疑阵说。
“‘中呀,这是你听错了。方才有一中尉骑马走过,说格里勃尔第就出没在这
附近一带,叫我要大大地防备呢。’领主说。
“伊普西隆耐佯作不知说:‘啊!这样吗?那末将军似乎已身陷绝境了。’
“伊普西隆耐与领主定好了卖鱼的契约,自喜第一计已成,乃以渔夫而弄外交
手腕,给一封信与格乔利说:“如要订立卖鱼的契约,明日清光临勿洛尼卡。’
“格乔利见信,第二日星期日就到勿洛尼卡。当晚,伊普西隆耐避了人眼,与
爱国者格乔利同乘马车到蒯尔菲氏的别墅中。
“伊普西隆耐那时很饥饿,但以重任在身,只以一汤一鸡蛋,一片面包及一杯
葡萄酒忍耐过去。
“那是一个热闷的八月的晚上,别墅里蛰居着许多忧伤悻怀激昂慷慨的国土们。
忽闻有马蹄声,以为格里勃尔第来了,出外看时,见只是一匹空马在逃行。
“明晨格里勒尔第与列奇洛大剧一同来到。大尉足已负伤,却说要伴送将军到
配蒙德。
“不久,伊普西隆耐便被召唤到了别墅的一室里。格里勃尔第将军穿着市民装,
在青年们围绕中微笑着。将军见了伊普西隆耐的伟大的风采,亲切地说:‘你就是
肯载我去船上的首领吗?’
“‘呃,是的。阁下!’
“‘别称阁下,请呼我为格里勒尔第或朋友。’
“‘那么,朋友,是的。’伊普西隆耐改了口回答。
“‘你是何处人?’将军问。
“‘是桑·德连寨人。’
“将军大喜:‘哦,那么和我同乡呢。钱是带着的吧。’
“‘呃,少许带着些。’
“‘那么能够出发了吧。’
“‘能够,阁下,不,朋友,我昨夜已在这里恭候了。今夜就出发吧,日间恐
有不便。’
“‘打算怎样走呢?’
“哈夜,请向卡拉·马尔谛那步行到海边。我当在那里预浮渔网的浮标。请以
此为标记走近拢来。我当在附近恭候,就由那里下船吧。’
“约束既定,伊普西隆耐渔事完毕,就下了浮标,自九时起专心静候着。
“将军由列奇洛大尉及二三十个志士护送到海岸。这些都是决死之土,万一为
敌所袭,宁愿自杀,不肯死于敌人之手的。他们所处的真是九死一生的危境。
“等格里勃尔第将军与列奇洛大尉安然下了小舟,送行的志士才慷慨激昂大呼
将军万岁。那夜意大利的星辰在他们头上分外晶亮有光。
“满帆孕着东风的小舟,冲破了夜色,早行抵爱尔培岛的卡斯特洛呷。在那里
小泊,购入了面包、葡萄酒等类,未明又扬帆前进。恐防岸上有敌人追来,把船向
了格勒拉耶对海岸取着四十五英里的距离行驶,在星期二到了利鲍尔附近。于是伊
普西隆耐问:
“‘朋友,将怎样呢?’
“‘一切全托付你,听你处置。’将军信赖地说。
“‘我恐有人追袭,故先驶舟到这里暂停。万一遇有危险,那么就护朋友上港
中的美国汽船。美国人必会欢迎朋友的,如果无甚危险,夜间再开船吧。’
“将军赞成伊普西隆耐的意见。当夜开出的小舟,于九月五日午后三时安抵波
德·韦耐列,大家竟悠然上陆。啊!这小港对于意大利的自由与文明,真是值得纪
念的土地啊!”
二 美的感谢
“安利柯!”舅父用感慨无限的调子,仍把话继续下去。
“因了一渔夫的救助,在小港登陆的爱国者格里勃尔第将如何呢?将军抱住伊
普西隆耐接吻,又伸手把装中所有的金币取出,据说所有的金币只十个光景。
“‘只这些了,请留作我感谢的纪念!’将军说着,把手中的金币交去。
“‘不,朋友,请收着,因为你有需用的时候。’伊普西隆耐这样谢绝。
“将军茫然了一会,既而说:‘那么,已请少留。’即在一纸片上把这次的功
绩写了,交付伊普西隆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