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比快乐、艺术、财富、权势、知识、天才更宝贵的东西值得我们去追求,这极为宝贵的东西就是优秀而纯洁的品德。——塞缪尔·斯迈尔斯①
①塞缪尔·斯迈尔斯(1812-1904),19世纪英国成功学的开山鼻祖,著名的作家和社会改革家。
在古罗马时代,主妇们常常带着针线活来到圆形竞技场,坐在那里一边闲聊,一边看着早期的基督徒殉道者们被扔进竞技场,与那些被饿了几天以增其凶残性的野兽进行殊死搏斗。
小孩子也常被带去观看这些可怕的景象。当看到那些基督徒们痛苦地翻滚,被野兽撕成碎片的时候,孩子们会高兴得拍手,母亲们也同样愉快地在旁观看。
尼禄常令人把基督徒浑身涂满柏油点燃,火把照亮了金碧辉煌的宫殿前面的湖水。把残疾或生病的婴孩扔到荒郊野外饿死或被野兽吃掉是很常见的做法,就连年老体弱者会受到同样的对待。
但是那以基督教的名义掀起的迫害呢?尽管伟大的罗马帝国倾尽全力予以镇压,基督教徒们仍然继续着基督的工作——坚持主张爱的福音。尽管有迫害,有折磨和死亡,基督教义的酵母依然在缓慢又确实地发生着作用,直到把当时异教的罗马变成了基督教的中心。如今,到处都是当年留下的最珍贵的历史遗迹。
与战争的罪恶并肩存在的是爱的酵母,它依然在发挥作用。一位曾经在欧洲战场打过仗的人说到:“在战场上,你能看见洞开的地狱之门,但同时也能看见天堂。那种英雄主义、那种忍耐、那种自我奉献、痛苦下的乐观情绪,以及不顾一切挽救战友生命的精神,所有这些都比战争的目的有更深的意义和更大的价值。”另一人说:“基督教义正以一种最神奇的方式在战场上得到展现,爱正在那里发生。”有无数的迹象在证明爱的存在。我们看见最无私的爱正推动着红十字会里大批的医生和护士们,把所有在战场上受伤的战士当成兄弟,为他们包扎伤口,挽救他们的生命,照顾他们直到他们恢复健康,因为爱,让这些医生和护士们根本不考虑战士们的信仰如何,他们来自哪个国家,他们的种族差异及社会差别。
悲观主义者只看到战争对文明的倾覆和战争所释放的憎恨的力量,但爱比恨更强大。即使在战场上,爱也在播种超越世上一切的伟大新生命的种子。在战争中经常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来自不同国家的战士在战场上拼得你死我活,可当他们同时在红十字会护士的照顾下进行康复治疗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的情感与同情心是一样的,在内心深处他们是尚未相认的兄弟。当脱离了憎恨与战争的环境,这些人成了终生不渝的朋友,并学会了感受手足之情。
法国大革命提出的“自由、平等、博爱”的思想,也只有在革命发生以后,才变得如此深入人心。在战争的阴云笼罩之前,交战各国将彼此的界限划分得非常鲜明,战争之后,社会、政治、宗教的界限因这种思想而被弱化。是伟大的灾难平息了所有阶级和党派的差别,人们为共同事业的需要而走到了一起。来自不同阶级,怀着不同理想和信条的男人、女人们,为同一个伟大的目标而团结奋斗。在法国,古老贵族阶级的妇女把普通士兵的妻子儿女带到自己家里,待他们亲如兄弟姐妹。出身高贵的淑女们或进入商店、宾馆、饭店做起服务员,或开上汽车做起了司机。以前不知工作为何物的女人们,当她们的男人们听从国家召唤拿起了武器,她们也欣然承担起了男人们撇下的工作。在英国、美国以及所有参战的其他国家,情况大都如此。当和平到来,交战国以新的面貌重生。是爱,是人类博爱的伟大精神,将这些障碍铲除。
愈合战争创伤,抹去那些残忍的记忆虽然要花上一段时间,但各国人民兄弟般手拉手为共同的目标而努力奋斗的日子就要到来了。爱将代替恨,爱的方式将消灭世界上的战争、人与人的争斗,以及仇恨、自私和贪婪。很多民族古往今来都已尝试过憎恨的方式、战争的方式和生灵涂炭的方式,可它们并不奏效,暴力终归要失败。当今世界的文明不容许任何统治者或人民用枪剑来占领世界。在我们这个时代,和平的方式才是进步的方式。1911年7月21日是牛奔河之役五十周年纪念日,那天上演了一幕令人难忘的场景:当年参加过战斗的老兵汇合在一起,永久埋葬了笼罩在南、北双方关系上的最后的疏离感。“老兵们以作战队形集合,”作者写道,“从两边向亨利山进军,重复五十年前的战斗情景。两支队伍相遇,停下来,双方紧紧握手。人群中爆发出一片欢呼声。很多头发斑白的老兵流下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