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会是谁来陷害我们呢?棋痴?黄员外?盛大官人?赌场老板?总不会是那两个会点中上武功的跑腿角色吧?他们为什么不一早就围住客栈?嗯,一定是怕被我们发觉预先提防。他们……”见安一个人嘀嘀咕咕个没完,任意又抓抓她的头皮道:“别想啦,等下就知道结果了。不会是黄员外,他那死去活来不是假装的。”安轻轻抗议:“你为什么喜欢抓我头皮,很难受的。”任意一怔,想了想才道:“也是,我以前当你是小妖精,成天提防着你,近你三尺就浑身戒备,现在看你象自己的小妹妹,好象有点亲切。”安一听,笑哈哈给了任意一个大拥抱:“哈,我也有一样的感觉,抱一下。”倒是任意从没与人这么亲密接触过,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但心里却是暖暖的。
安过了一会儿才又鬼鬼祟祟地轻笑道:“你别开心太早,我粘你得紧是因为你周围没蚊子。”任意“嘘”了一声,道:“注意听,好象有人开始在动了。”安忙收心静听,果然,只听得后门有人进入,过得一会儿,又听有什么“哧哧”声音响起,安不解:“搞什么鬼,不会又是火烧赤壁吧?那也太低估我们了,不过会不会有毒?”任意笑道:“紧张什么,你又不在里面。”话音刚落,忽然只听天崩地裂地一声巨响,回神看那客栈,居然被炸到了半空,而无数大大小小的火星向四周飞溅,很快又引燃左邻右舍的木房,客栈周围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安矫舌难下,半晌才说了一句:“他奶奶的,我们如果静以待变,今天不就尸骨无存了,恶毒,说不出的恶毒。让我找到元凶的话,一定不会就一刀结果了他,非得让他吃足苦头不可。”任意也狠狠发誓;“我要让他们吃下我最歹毒的毒。安,我们分头行动,这回务必找到背后黑手。”说完,两人紧抱一下,安窜上夜空。
不久就见那个赶马车的转头回去,安一边跟上,一边继续眼观六路。却发现八个人八个方向,又有一轻功极好的从另一客栈飞出,往城北而去,安无奈,只得眼看着所有人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只余那个马车夫向盛家别园而去。安最不放心的是去城北那个功夫最好的,但见他与任意错面时候停留了一会儿,想是有什么话说过,安想任意一定熟悉这人,便放下那一头,专顾盛家。
果然只见盛家那个凉亭依旧有人,不过只余四角四盏大的气死风灯还亮着,看下去影影绰绰,有点鬼祟。安降下去一点,却惊讶地发现凉亭主人盛大官人横躺在地,不知是死是晕,旁边站的两个正是赌坊老板和棋痴。可能黄员外早已经回去。不久就见那个马车夫急急赶到,只听赌坊老板道:“你把详细经过说一遍。”
那车夫道:“小的两人奉命把两个女子送进房门才离开,中途不见有人离开过,也没听见有声音。最后看见年纪小的女子到窗边吹烛就寝,小的又等了半个多时辰,想是他们熟睡了才动的手,其他几位弟兄都有招呼说没见有人出来过。现在他们已经分头回家去了。”赌坊老板听了很久,才说了声:“很好,你也回去吧。”那车夫一拱手才转身,冷不防赌场老板从袖中拔出短剑,一剑刺中车夫后心,车夫连叫一声都没有就躺倒。棋痴一见,大吃一惊,倒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已经全部化水的冰桶里。
赌坊老板垂着剑头,任血水自己一滴滴缓缓地滴到地上,笑嘻嘻地对着棋痴道:“今夜多谢你帮忙,幸亏你想出请来黄员外这个高招,帮我们赢得一个多时辰的布置时间。但你已经知道得太多,我很不放心你,想请你一死替我保守机密,你放心,你输出去的屋契我会交还给你夫人的,用你性命换回你家祖传大屋,我看还是很值的。你放心走吧。”他头也不回地随手朝棋痴一甩手,短剑便穿心而过,顷刻冰桶里弥散开一片暗红。
处理掉两个人,赌坊老板这才一脚踢醒盛大官人,见盛大官人一脸惊吓,便笑道:“大官人不用害怕,有人假扮你的家人想联手棋痴谋害于你,被我知道自作主张下手除了他们,因不想让大官人看见睡不着觉,所以先手点了你的穴道。请大官人见谅。”盛大官人张口结舌,哪里说得上话来。赌坊老板见此就道:“棋痴也是心疼输出去的屋契才出此下策的,我想十几万两银子对盛大官人而言乃是九牛之一毛,所以还请大官人发善心把屋契还给棋痴家吧,大家都是我赌坊的常客,人家也已经伏罪,算大官人卖我个人情。”盛大官人知道屋契是一定要交出去的,但也一定不会回到棋痴家的,目前自己势单力薄,万不是赌坊老板的对手,手下家人又一个不见,想是早被做了手脚,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钱该亏还是要亏,便起身拱手道:“大家本来好好的都是朋友,为一张薄纸搞得性命相搏很划不来,还请老兄好事做到底,麻烦做个中人吧。小弟这儿先谢过。”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但戏都做的十足精彩。当下赌坊老板满意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