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淮忙道:“如果是他的同伙,我怎么会叫出来呢?除非自己不要命了。你大可放心。”
安总算回头看他一眼,但那一眼也是冷冷的斜视,然后又转回身去道:“我还是不放心,只怕你又无心插柳,还是让你不说话的好。”说完就一指虚点,封了朱淮的哑穴。
朱淮这时真是欲哭无泪,哭丧着脸看着安继续仰首聆听着什么,终于他也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声音,但还不能辨别是不是真的是两个人,心里明白,照此看,安的段位不知道胜他几倍,再不是以前那个需要他抱上抱下,除了脑筋灵活,其他一无是处的女孩了,这样的人叫他拍马难追,与她在一起都有压力,就如安说的,只要与她在一起,自己就会觉得自己笨,象个呆子。
原来安因对他的好,所以在一起犹没觉得什么,但现在对他有了怀疑和猜忌,与她在一起真可用味同嚼蜡来形容,说不出的难受。朱淮也是王孙公子出身,虽然在勇和这儿得不到合理待遇,但考虑的他是师傅,所以一切都可以暗自解说了开解自己,但对安,虽然他喜欢安,而且不是一点点喜欢安,但终究受不了一直受挤兑的滋味,他的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第五十二章
上面来的两人正是素馨和花春花,只想着应该和以前一样,清兵轰不开城头就歇一晚再战的,也没带太多东西,象是走亲访友似的来到花二和尚的宅院。近得一看,门是开着的。两人喊了很久都没人应,花春花手里的宝宝先不耐烦地抽起鼻子,花春花一看儿子象是一副欲哭的样子,忙止住声,一脚轻轻蹬开门,张望了一圈,见没人在里面,便把儿子交给素馨,轻道:“你抱着孩子,我觉得这宅子有点怪。”一边拔出她的刮骨牛耳刀,在前面小心翼翼地探路。素馨抱着孩子急急跟上,一边帮她看地图标注的路线。
转过一个弯,即见一人趴于地上,已死。花春花见死人心喜,探身过去拨弄一番,便得出结论:“昨天傍晚死亡,死于般若金刚手,一招毙命,死后有人翻看过,不过应不是杀人者本人,时间隔得很长。”这一节其实安听得清清楚楚,对花春花的手段佩服不已,怪不得自号是万人屠,也就剖过上万条尸体的人才有这等眼光。但安自然不会告诉朱淮,不知道花春花与勇和是什么联系,她们竟可以顺利地摸进门来。多生一个心眼总无坏处。
素馨和花春花因死人而提高了警觉,但还是一径朝花园而来。到了后面一见密密的花树,都不由自主地松口气,似乎美丽的环境可以缓解人的神经。花春花没心思去逗弄儿子,反正他在素馨怀里睡得安稳。拿过素馨手里的地图看了看道:“呀,竟然是难得一见的五行八卦阵,看不出了,这么小小一个院子原来那么藏龙卧虎的,素馨,我们得一丝不苟地照地图走,否则进去了就出不来。你得跟紧我了,一步都不要差。”
素馨笑着拿出一条头绳给花春花,道:“你把我们两个的手连在一起,这样就怎么都不会走丢了。丢了我事小,到时宝宝哭着喊娘,我就不知所措了。”
花春花挤挤眼睛笑道:“孩子哭的话,一定是饿了,你只要喂他吃奶就是。”把素馨搅得脸红一片,想伸手去打她,又怕在这个鬼阵里行差踏错,只得恨恨地跺脚,偏生她提动,怀里的宝宝觉得刺激,咧开嘴呵呵而笑,看得两个女人都是一脸温柔,素馨更是感慨。
两人循着路线找进去,在该看见房子的地方,却只见残花乱枝摊了一地,青枝绿叶中,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卧倒在地上,几只蜜蜂尤自在他秃顶上盘旋。素馨见花春花要走过去,忙一把拉住道:“别,看看他有没真死,别是装死就糟了。”
花春花笑道:“你看那人的一截脖子一块头皮,那可都是死人才有的颜色,而且死了已有半天多了,一定是半夜死的。你别看着,让我来看看他是怎么死的。”说完就动手去翻那尸体,不想尸体痴肥,一搬不动,自己先退后了两步,一脚却卡在那个洞口。花春花着实吃了一惊,忙把脚拔出来一看,就那么小一个洞,眼睛凑近一点,就把照进洞里的光线挡住,什么都看不清,如果梢离远点看,只看得出一个黑沉沉的小洞,也是什么都看不清。
而下面的朱淮一听一个光头人死在上面,再对上那女的说的死的时间,不用推断,就知道勇和已死。眼看得安当时也没怎么动手,也没与勇和照面,竟一招之间就夺了他的命,大是心惊,不由看向安。而安此时已听出上面的就是花春花与素馨,心里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出声求救,但想起那天大家已经在宿迁喝过绝交酒,再说他们平白怎么可能得到勇和的地图,怕呼救于他们的话反而惹火烧身,不如静以待变,反正吃的还够。但想到原先骗朱淮说没杀死他师傅,现在已被花春花说破,也是不好意思地看向朱淮。两人眼光一对,安轻笑道:“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是勇和把盖子盖上,我们早死了。”
朱淮点点头表示理解,但苦于没法说话。难得安知道与他解释,而他却没法表明支持态度,心下大是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