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牙孜全面揭发批判伊力哈穆并波及热合曼
伊力哈穆与工作组其他成员交谈甚欢
章洋愤而搬到尼牙孜家
古希腊的哲人、智者、深深地通晓各种人情世故的机敏的奴隶伊索,曾经论辩过舌头——语言的两重性。他说舌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同时又说舌头是世界上最丑恶的东西。这反映了随着原始共产社会的解体、阶级社会的诞生而发生的人类的主观活动,人们的精神、意识、观点一分为二地分化了的状况。我国古代,也有臭名昭著的指鹿为马的故事。随着阶级社会的演变,随着剥削阶级的已经和正在被埋葬,那些剥削阶级的利益的代表者,特别是那些骗子、恶棍、告密者、投机分子、浑水摸鱼者、投其所好者、挑拨离间者、披大旗作老虎皮者,他们的舌头是大大地发展了和腐烂了。赵高与他们相比,不过是小巫。指鹿为马算什么,鹿和马显然有许多共同性。而当代的造谣者、诽谤者、挑拨者却可以指蛆为马,指狗屎为马,而且他们还能,还善于指马为非马!
到眼下为止,笔者大部分讲了一些尼牙孜的愚蠢可笑的故事。现在让我们欣赏一下他的舌头吧,而且,应该建议口腔科的医学科研工作者解剖一下这一类说谎者的舌头,并为它们建立专门的档案。对于这一类舌头,一百年以后的人类也是不应该忘记的。
当章洋怀着浓厚的疑团和尤其强烈的倾向再次登上尼牙孜的家门以后,对于由于别修尔转述的伊力哈穆反映的情况,也由于工作组的其他成员反映的情况而在章洋的头脑中不情愿地发生的种种疑问,尼牙孜运用自己小巧灵活的舌头一一作了剖析。例如,关于偷吃牛肉的事情,尼牙孜是这样讲的:
“什么?我偷了牛肉?真主在上,怎么能这样冤屈纯洁善良忠顺驯服的人!”他揪住了自己的胸口,“是的,伊力哈穆没有偷过牛肉,阿卜都热合曼也没有偷过牛肉。请问,他们用得着去偷吗?他们可以大模大样地去拿。不仅干肉,还有鲜肉,还有活羊,还有活牛和活骆驼自会送到他们的手里。他们是干部,是积极分子啊!请问,食堂是在谁的手里?就在他们手里。”他伸出了手掌,掌心向上,一伸一摆一屈,逐渐激昂慷慨,“先说说食堂的工作人员吧。从去年起,炊事员一个叫雪林姑丽的,您听说过这个名字吗?雪林姑丽本来是大个子泰外库的老婆。但是伊力哈穆的弟弟艾拜杜拉,老大的岁数却娶不上媳妇。于是,伊力哈穆利用队长的职权,挑拨离间,无事生非,拆散了泰外库的家庭,分离了一对恩爱夫妻。然后,伊力哈穆做主把那个白白的小媳妇雪林姑丽给了他的弟弟艾拜杜拉。这种挖墙脚的事情,就是旧社会的马木提大肚子也没干过!就是这样一个雪林姑丽掌握食堂的肉、菜和粮食。她居然不准我喝牛杂碎汤……这是一个。食堂炊事人员另一个是乌尔汗。乌尔汗是什么人呢?一个两个脑袋的叛国贼,外逃未遂的罪犯。一九六二年,不是别人,正是伊力哈穆把她接了回来。伊力哈穆为什么对这个小寡妇如此照顾,如此喜欢,您自己去想吧!是这样一些娘儿们掌握着食堂,掌握着干肉和鲜肉,活羊和骆驼。这样,所有的肉,连同这些女人身上的肉,不都成了伊力哈穆的了吗?”尼牙孜猥亵地挤了挤眼。他早有经验,大胆的谎言比缩手缩脚的谎言更容易被人所接受。“我怎么办呢?由于我没有给队长送过肉,我不中干部们的心,我受尽了他们的剥削压迫排挤。我是一个社员,食堂同样地扣我的钱粮,可我打菜从来打不来肉,两个娘儿们的勺子也长着邪恶的眼睛,一见了我肉就漏掉了。相反,他们任凭什么时候想吃就吃、想拿就拿,去年,伊力哈穆队长半夜还拿走了一条羊腿。”为了突出伊力哈穆,轻轻一挪,就把库图库扎尔的事情移栽到伊力哈穆的头上了。 “不错,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进了厨房,”他渐渐严肃和沉重了, “难道我是去偷肉吗?不!我是去保卫牛肉去了!我知道伊力哈穆他们每晚都去拿肉。我藏在厨房,是为了当他们来偷肉时好一把抓住他们。”他一把抓住了章洋,手簌簌地发抖,“结果,伊力哈穆的弟弟,那霸占了人家的妻子、食堂的炊事员雪林姑丽的艾拜杜拉进了厨房,他伸手要偷羊肉,我去抓他,但是他个儿高,力气大,他反而把我拉了出来,并且说是我偷了肉,天啊,苦啊,主啊,他们就是这样,不仅压迫我、排挤我、打击我,而且侮辱我呀!”他呜呜地大哭起来,章洋也拭着泪。他的自认为尚有待培养的阶级感情,就这样生动地现场培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