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告诉我奈菲莉工作的地点?”
“你好像有心事。”布拉尼看着帕札尔忧心地说。
“这事很重要。”帕札尔显得很认真,“我已经掌握了一项物证,但是我需要医生的协助才能取证。”
“昨晚我跟她见过面。她很成功地抑止了痢疾的流行,并且不到一星期就治愈了三十多名士兵。”
帕札尔听了怒不可遏。“士兵?他们给她的是什么任务啊?”
“是奈巴蒙故意刁难她的。”
“我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这是法官的职责吗?”布拉尼调佩地说道。
“应该给这个恶人一点教训。”帕札尔自知失言,却仍义愤填膺地说。
“他只不过行使他的职权而已。”
“你明知事实并非如此。你老实告诉我:这个无能的人这次又要让奈菲莉接受什么新考验了?”
“他好像悔改了,奈菲莉现在担任的是药师的职务。”
塞克美女神庙附近的药剂实验室(神庙附近常有一些实验室负责试验与制造各种药剂。由于专有名词翻译上的困难。因此这类研究仍维持在基本的层面)处理着数百种的植物,以便为医生的处方配药。为了保持药水的新鲜,实验室每天都会送药水到城里与乡下的医生处。奈菲莉的任务是负责监督配药的过程、与前一项工作比较起来,这回却是降级了。据奈巴蒙的说法,这个阶段是必要的,为的是让她好好休息之后,再重新照料病人。一向唯命是从的奈菲莉依然没有提出抗议。
到了中午,药剂师们一起离开实验室,到餐厅用餐。他们互相热切地讨论,提出自己发现的新处方,也为实验的失败慨叹。有两名专科医生正在和奈菲莉交谈,脸上满是笑意,帕札尔知道他们一定在追求她。
他的心跳得更快了,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打断他们:“奈菲莉……”她停—下脚步,问道:“你在找我?”
帕扎尔为她感到不平,愤愤地说:“你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布拉尼都跟我说了。
真是令人愤慨。““医治病人就是我最大的快乐,其他的都不重要。”
见她如此心平气和,帕札尔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便直接提出要求:“我需要你专业的帮忙。”
“你病了吗?”
“是一件棘手的案子,调查过程需要医生协助。只是做简单的鉴定工作,如此而已。”
凯姆稳稳地架着马车,他的拂拂蹲在车内不敢看路面。奈菲莉和帕札尔肩并肩站着,手腕用皮带固定于车身以免跌落。偶尔一个颤簸,他们的身子会轻轻碰触。
奈菲莉好像浑然不觉,倒是帕札尔内心里欣喜若狂。他暗自祈祷这段短暂的旅途永远没有尽头,也希望路况越来越糟。有一次他的右腿碰到了奈菲莉的小腿,但他并末将腿缩回,他原本担心会招来斥责,结果也没有。能与她靠得这么近,闻着她的香味,而她可能也并不排斥这样的接触……这个梦真是太美了。
木乃伊制作工作室前,有两名站哨的士兵。
“我是帕札尔法官,让我们进去。”
“上级严令不许任何人进入。这个地方已经受军方征用。”
士兵答道。
“谁也不能与司法作对。你们忘了我们是在埃及吗?”
“上级有令……”
“让开。”
此时狒狒站了出来,面露凶相,它挺直了身子、双眼直瞪、臂膀弯起,眼看就要冲向前去。凯姆也渐渐松开链子。
那两名士兵只得屈服。凯姆一脚踢开了大门。
袭伊正坐在制作木乃伊的桌上吃着鱼干。
“替我们带路。”帕扎尔命令道。
凯姆和狒狒不放心,在幽暗的房间里四下搜寻,而帕札尔和奈菲莉则一块儿下地洞去,裘伊持火把在前带路。
“好可伯的地方!”奈菲莉小声地说,“尤其是对我这种喜欢空气和阳光的人来说。”
“老实说,我也觉得很不舒服。”帕札尔坦白说道。
袭伊的步伐一如平常,每一步踏的都是旧脚樱那个木乃伊没有被移走,帕札尔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人动过。
“这就是你的患者了,奈菲莉。现在我要在你的监督下,为他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