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札尔法官安排了愤怒的美锋之后,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让商品可以自由流通。订单一张张地来,我的货却送不出去。”
“一有空船就……”
“不会有空船的。”美锋立刻截断法官的话。
“恶意的阻挠?”
“你去查就知道了。每耽搁一小时,都是我莫大的损失埃”“明天再来一趟。希望我能得到一些具体的实证。”
美锋这才感激地说:“我不会忘记你为我所做的。”
“我是为了司法正义,美锋,不是为了你。”
凯姆对这次的任务很感兴趣,狒狒更深有同感。他和拂拂按着美锋提供的运输商名单,一一造访,询问他们拒绝的理由。运输商们或是拉拉杂杂地解释一大堆,或是露出无奈惋借的表情,甚至有人很明显就在说谎,使得凯姆更加确信美锋怀疑得并没有错。
午休时间,在一处码头的尽头,凯姆挑中了一个工头,他们的消息向来很灵通。
“你认识美锋吗?”
“听说过。”
“没有船可以载运他的纸莎草吗?”
“好像是。”
“可是你的船空空的停在港边埃”凯姆指着停在港边的船说,狒狒则朝工头龇着牙。
“把这头野兽拉开!”工头又惊又伯。
“你照实说,我们就不再烦你。”
“戴尼斯已经把所有的船都租下来,租期是一个礼拜。”
当天傍晚,帕札尔法官便按例行程序亲自讯问船东,并要求出示租约。
上面都签了戴尼斯的名字。
船员们从有帆的平底驳船上,将食物、瓦罐与家具卸到另一艘货船上,准备出发到南方去。货船上桨手不多,大大的船身几乎都被储放货物的隔间占满了。
船尾掌舵桨的舵手已经就位,还差船头的划桨手,这名桨手必须不时地用长竿子测测水深。码头上,戴尼斯正在和船长说话,一旁人声嘈杂闹哄哄的:有船员在唱歌或互相斥骂,有木工在修一艘帆船,有石匠在维修码头。
帕札尔在凯姆和拂拂的陪同下,上前问道:“我能请教你一件事吗?”
“当然可以,不过要等一下。”戴尼斯并末多加理会。
“很抱歉,这件事很紧急。”
“不至于急到要耽误船只启航吧?”
“的确有这个必要。”帕札尔严正地说道。
“为什么?”帕札尔随即打开了足足一公尺长的纸卷。“我已经把你的罪状全部列出了:强行租赁、恐吓船家、企图垄断市尝妨碍货物流通。”
戴尼斯仔细看了,所有的控诉都有凭证而且于法有据,但他还是强词夺理:
“我要提出抗议,你的指控太夸大不实了。我租了这么多船是因为有特别的货要送。”
“什么货?”
“各种材料。”
“太笼统了。”
“做我这一行,总是有备无患嘛。”
“你这么做,美锋就成了受害者了。”
戴尼斯一听到美锋的名字,便立刻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气。“你看看!
我就说嘛,他野心太大终究要失败的。““不论如何,垄断的事实很明显了,因此我要动用征调权。”
“请便吧,西码头的船全部任由你调用。”
“你这艘船最合适。”
戴尼斯大步一踏挡在舷梯前,喝道:“我不准你碰这艘船!”
“你这句话我会当作没听到,否则阻挠执法罪可不轻。”
戴尼斯态度不再那么强硬,“你要讲理……底比斯方面还在等这批货呢。”
“美锋所蒙受的损失是由你引起的,依法你必须予以赔偿。为了以后还有合作的可能,他答应不告你。但是他受延误的货量实在太多了,需要这艘大货船才能勉强运完。”
帕札尔、凯姆和拂拂一起上了船。帕札尔不仅想还美锋一个公道,同时也是依着直觉行事。
船上有几个拼板隔间,木板上都打了洞以利通风,里面关了马、牛、山羊和羔羊。
这些动物有的可以自由活动,有的则用绳子栓在甲板的环扣上,不怕晕船的还可以在船头闹晃。其他的隔间则只是几个构造简单、有顶的木棚架,里面放了矮凳子、椅子和独脚的小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