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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娜·迪尔曼:快看那削土豆的女人!

时间:2023-04-08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Andy Yan 点击:

   前言:

  2022《视与听》影史最伟大电影的投票迎来了全新的第一名:

  《让娜·迪尔曼》(1975)。

让娜·迪尔曼:快看那削土豆的女人!

  我们不难发现,这部电影和《偷自行车的人》(1948)(首届投票评选的第一名)都是在某项“运动”的影响下诞生的。香特尔·阿克曼深受第二次女权女性主义运动的激发下拍摄出了这部影片,而德西卡则深受40年代中期直至后期发展成型的意大利新现实主义运动,率先使用非职业演员和外景拍摄,并致力于描述展现二战后意大利的社会现实问题。

  反观,威尔斯的《公民凯恩》(1941)和希区柯克的《迷魂记》(1958)在某种程度上是与前者的两部影片形成鲜明对比的:两部作品均是好莱坞电影,并且均在某种程度上从其原有的技术制作上创造出更为创新新鲜有趣的革新,从而让后辈们获益匪浅,正是如此,他们与当时的好莱坞制片厂系统格格不入。

  《让娜·迪尔曼》是近70年已来,《视与听》的投票第一次投给了由一部女性导演的电影并占据榜首,这是一部自觉地、彻底地以女性主义方式拍摄的电影。一切将完全不一样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可以让香特尔·阿克曼这部长达三个半小时的作品荣登《视与听》影史第一的位置呢?

  本篇文章让我们尝试去解读,去理解香特尔·阿克曼这部伟大且神秘的影片。

《我你他她》(1974)

  阿克曼曾说,在她15岁那年,她观看了让·吕克·戈达尔的《狂人皮埃罗》(1965)后,当晚就决定要成为一位电影制作者。于是,在1968年她拍摄了她的第一部短片《我的城市》(1968)。

  阿克曼的第一部长片是《蒙特利酒店》(1972),影片流动的镜头语言和整体的孤寂静谧风格为之后阿克曼几乎所有电影风格的结构性和电影制作打下了基础。克制的长镜头和具有抽象的影像逐渐形成自己独有的风格。1973年,她从纽约回到比利时后,她拍摄了《我你他她》(1974),一部被评论家评为“女性***电影的罗塞塔石碑”。(Cinematic Rosetta Stone of female sexuality)

  真正让全世界的目光关注到香特尔·阿克曼和她的作品,是来自她在25岁时候广受赞誉的一部长达将近3个半小时的影片,在当时乃至到现在却仍被叫做“冗长无趣”的女性主义杰作《让娜·迪尔曼》:

  据香特尔·阿克曼多年后回忆(尽管她本人不愿意回忆那段往事),《让娜·迪尔曼》的首映是在那年戛纳电影节的导演双周单元,当时的氛围是非常煎熬的(Difficult Atmosphere),她和女主演(德菲因·塞利格)坐在影院后排亲耳听到影厅观众中途因电影过于冗长乏味而离场的声音。

  直到今天,依旧会有许多人在质疑这部影片的许多方面,它一直被一种单调的女权主义叙事所遮掩其伟大性,如今的我们必须跳出女权主义的叙事去重新并且用新时代的目光去看待这部电影史上无法忽视或不能错过的影片,特别是如今荣登《视与听》百佳第一名后,我们不能否认且在大银幕(如果有机会的话)有耐心的观看完这部电影的话,必须要承认的是:

  其实洗碗和谋杀的强度在电影中是同等的。

  电影意在通过对中年(寡妇)妇女的重复性家庭劳作和令人窒息的接客活动这样日常普通的生活为所有观众进行缓慢的催眠性的社会研究。这不仅是一部对人类个体在固定社会环境下孤立起来的社会研究,更是一部在先锋派和女权主义电影制作方面进行了重大创新,同时向观众展示了电影史上最具对抗性和反思性的实验电影之一。

  阿克曼曾被问道,“你为什么觉得展示女性日常生活很重要?”

  她回答道,

  “电影从男性视角展现了完全虚假的女性形象,哪怕他们想要表现女性日常,刻画出来的也是他们幻想中的日常。”

  在阿克曼早期的电影作品《我的城市》和《我你他她》中,她就已开始在影像中留出女性主义空间,为未被占据的座位保留了直观、感性的场景,为所有观众敞开。在阿克曼电影影像中,“女性主义的”位置更多地表现为一种“空”、“无”的间歇,它们存在于事物之间,宛如李斯佩克朵笔下的“不曾”之物,而世界却是从“是”开始的。在这些“看上去无事发生”或“不知何事正在发生”的间歇中,影像深沉而轻巧地唤起观众的无意识记忆,同时也开启了女性主义电影批评的启动位置,即“激情的疏离”立场,让观众感受到内在性的差异和疏离感。

  这部电影恰恰是通过德菲因·塞利格扮演的让娜·迪尔曼(一个与演员本人不论是性格还是打扮上截然不同的角色)——一个寡居的单身母亲,不断地在展现她的日常生活和繁复枯燥的家务劳动组成的。通过阿克曼专注且克制的镜头语言,我们在凝视着让娜的做饭、清洁、擦洗、熨烫、给土豆削皮,煮咖啡,叠衣服等等的普通且不能再普通甚至有点无聊的日常活动;这是一种在任何艺术形式中都很少被过度强调(甚至放大)的家务劳动的影像。阿克曼意在表现普通家庭主妇机械般的日常劳作。这仿佛就像卓别林的《摩登时代》(1936)一样,女性就像工厂里的工人一样,一直重复干着生活里的每一件事情,没有变化,只有机械式的劳作,自己在被无形的压迫,精神状态一点点在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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