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沅的脸更红,悄悄挣开来,道:“祖海看着呢,别这样。我总觉得祖海还有一点事没跟我们说,我吃饭时候问问他,事情一定不会那么简单。明早是不是与你一起回去……再说,不过也会很快回家的。”说话时候往厨房门外一看,见祖海正好经过。
青峦见荷沅看向门外,也跟着看去,见到祖海的背影。他想了想,对荷沅道:“你别做太多的菜,大热天的,今天吃不完剩下会很麻烦。你慢慢来,我去外面与祖海说会儿话。”
荷沅应了声“好”,见青峦出去,又跟了一句:“你这次回来,好像与祖海挺生分的,都与他没说上几句话。今天多说说,给祖海宽宽心。”
青峦冲荷沅微微一笑,却没说什么,走了出去。荷沅在青峦出去后才想到,这事不能怪青峦,祖海不见人影,叫青峦怎么与祖海说话去?再说,青峦不是要陪着她吗?忙探头出去,见青峦走向祖海,而祖海似是没有察觉有人靠近,半躺在白藤沙发上,好像是在发愣。荷沅想到董群力离去时候撂下的那句话,荷沅此时想来想去,都觉得董群力这句话好像是在威胁祖海,那意思似乎是在说,祖海如果单干的话,他们联合公司会联合起来对祖海不起。想到祖海自己的实力好像还不怎么样,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么多人联合起来的联合公司?不知道祖海有什么办法没有?
又想到,换她也是不要回去联合公司了,辛辛苦苦做了那么久,一个误会就被扔进去拘留,这算是什么?一点尊重一点信任都没有。可见,联合公司看上去是祖海在管,其实,背后可能是董群力在操纵都难说。但是荷沅想到这儿,又忍不住自问,真的有那么复杂吗?祖海也才二十四岁啊,他即使以前做了那么多年生意,比她与青峦都成熟,但他能看到那么复杂的一面吗?荷沅决定吃饭时候好好与祖海说说。
荷沅这边胡思乱想地做菜,青峦过去坐到祖海对面,微笑着道:“祖海,我签证已经拿到,机票也已经定好,下周三就走。这一走,不知道下次寒假还是暑假才能回来。谢谢你前面这些日子照顾荷沅。”
祖海闻言,眼睛慢慢的转了一下,然后才似活了过来似的,也是笑了一笑,道:“青峦,你不用跟我说得那么客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直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心。”
青峦被祖海识破心事,满脸尴尬,强笑着道:“祖海,你可能有点想歪。我的想法是,今天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在荷沅澄清之前,他们都把荷沅当作什么女人了。而很多情况下,人们并不会上门澄清,只会做出种种恶意揣测。荷沅是那么单纯的一个小姑娘,如果因此以后传出去不好的名声,你说会怎样影响她的未来?荷沅不懂事,你以后能不能把把关?这种人情世故,你肯定比我与荷沅都懂。”青峦知道,跟荷沅说的话,她还是会坚持以前的原则,走自己的路,管别人怎么说。所以他只有与另一个当事人祖海说起。
祖海一笑,怎么都听得出青峦言辞背后的意思,微笑道:“青峦,你赤着屁股说人家,我自从装修完后,已经搬出安仁里,偶尔来一趟,也是回不去的时候才这样。我留着傅姐在安仁里工作,更是因为这个原因,避嫌。你说,你这几天一直借宿在安仁里,而且与荷沅又是动作亲密,看在别人眼里,会怎么想荷沅?这种事,我们男人不是很在乎,对于女孩子来说,那就麻烦了。荷沅还没结婚,名声很重要。”
青峦没想到,祖海会倒打一耙,而他又正好有把柄被祖海捏了。心中有些恼怒,但又不便发作,只得淡淡地道:“对,我就说你比我与荷沅懂人情世故。你今晚睡哪里?我与你一起过去。”
祖海没回答,“哼”了一声起身,出去外面,操起水壶浇花。外面虽然太阳已经西下,但是依然炎热,尤其是白天晒得火热的石板现在烘烘地吐着热气。祖海浇了花之后干脆将石板地淋得透湿,顿时,空气中泛起一股微腥的尘味。而此时的草本夜来香已经吐出芬芳,零落的几朵素馨也是幽香袭人。祖海恼怒青峦这个时候还雪上加霜,七转八拐地说出那么难听的话。他都怀疑青峦在厨房与荷沅的亲热也是做给他看的,想像上次那样的气走他。祖海心中暗想,他偏今晚不走了。但他也不愿进去里面再与青峦相对,干脆跳上花坛,将围墙上的仙人掌也浇了个透。
人为一口气,鸟为一口食。虽然荷沅没有要他,但是祖海怎么也要争口气,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