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祖海隐隐感觉这种想法有安慰自己的意思,其实,在联合公司里混,好处还是很多的。
直到荷沅送人回来,坐到祖海对面,祖海才回过神来,“呵”地一声,掩饰地拿叉子叉起一块薄荷糕来吃。这时候青峦也走了下来,坐到荷沅原来坐的打横位置上,问祖海道:“怎么回事?要不要紧?”
荷沅看着祖海道:“祖海,生气的话你就别说话,听听我这儿发生的事,可以心里有个底。”见祖海点头,荷沅便先从杨巡安带董群力等人来这儿参观开始说起,然后说到今天警察三个来这儿调查安仁里的真正归属。荷沅记性好,她与警察们的一对一答回忆得八九不离十,不仅祖海听得皱眉,青峦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但是听完的时候,祖海忽然笑了出来,大大地喝了一口水,看着荷沅笑道:“荷沅,你又是傻子拿大牌。我在里面的时候还在想,怎么找门路先出来了再说,但再怎么想方设法,首先总要与外界有联系了才好,可是董群力这小子上下打点,把我关得连一个口讯都带不出来。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放我出来?”
荷沅奇道:“问题既然水落石出,说明不是你做的,他们为什么不放你?”说完这些,荷沅忽然醒悟过来,看着祖海道:“对了,他们本来没有立即放你的意思,还公事公办地要我在笔录上签名,要我等着,他们会回去什么什么澄清此事的。但是后来我说了要请示柴外婆后,他们忽然变了脸色,后来连签名都没要我签,就说回去放你出来了。柴外婆真这么灵?”
祖海耐心解释:“柴外婆属于党外人士,没什么影响。不过她的职务挂在这儿,终归是官场中的人,那么多年下来,总能接触不少有用场的官员。他们担心的是你为我拿出大笔钞票通过柴外婆上下打点,到时候你如果打点得狠了,很可能暴露他们手续不全,非法拘禁我的事实,他们机关在职的背不起这个责任,怕到时候会吃不了兜着走。他们个个都是人精,听到你说我要用安仁里只要一句话,心里都知道你为把我放出来也会出大钱,而且你又出得起,所以他们怕了。董群力他们把我关进去也还不是钱在铺路?谁跟谁的交情能铁到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地步?除了你荷沅,董群力他们知道玩不过你这个认真的。我今天能那么快放出来,柴外婆是一个原因,但主要还是因为你,荷沅,你帮我大忙。否则,他们肯定还要多关我几天,等外贸订单那份信用证到了才放我出来。他们有的是办法再找一些罪名把我关在里面。”
荷沅听着恍然大悟,原来这里面的原因如此曲里拐弯,真是想不出来。但荷沅随即笑道:“不,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说几句话歪打正着了,祖海你别把功劳归到我头上。”
青峦在旁边道:“荷沅也不用太谦虚,你虽然没有刻意做什么,但他们听得出你字里行间全心护着祖海,他们才会急啊。”
荷沅很不好意思,怎么青峦也帮着祖海把这顶高帽套到她头上,忙笑道:“那不算,那不算,大大地不算。你们继续聊,我让傅姐回家去,晚上的菜我来做,我们喝点啤酒好不好?给祖海压惊。不过祖海,你胡子刮一下吧,太难看了,像老鼠一样。”
青峦笑着看荷沅蹦蹦跳跳的进去厨房,知道她考试完了心里高兴,啤酒就啤酒吧。等下见傅姐出来,过来与祖海他们打了招呼后离去,青峦才转回身问祖海:“会有什么后遗症吗?问题还严不严重?对了,我把剃须刀给你拿来。”
祖海并不想与青峦交流,即使交流了也是对牛弹琴,同样是对牛弹琴,他宁愿对着荷沅说,似乎还是荷沅与他比较对味。他只是笑笑道:“已经出来了,而且查出来没事,你说还能有什么大问题?放心。”说着便拿了青峦的剃须刀进去洗手间。
青峦看着半掩的门里面对着镜子操作的祖海,忽然想到,平时只有荷沅在的时候,祖海也是这么随随便便不关门的吗?不由心中一阵烦躁,愣了会儿,信步走进厨房,见荷沅正在切香菇。青峦伸手从后面轻轻拥住荷沅,微笑地问:“这个做什么?煮汤?”
荷沅脸一红,轻声道:“不是,与葱花一起拿油爆了,凉拌茄子用。香菇的味道与茄子似乎相得益彰呢。”
青峦追了一句:“祖海既然出来了,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回家吧,我想每天都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