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塔赫神庙门殿开例行法庭之前,帕札尔以密语写了一封信给苏提:“亚舍失踪了,不要再继续冒险,立刻返回。”
他将这信交由凯姆正式委派的警员送去,通常信函到达科普托思,都是由沙漠警察转交给矿工的。
今天法庭上处理的全是一些小案子,有人欠债不还,有人无故旷工等等。由于罪犯都坦承不讳,陪审团便也表现得十分宽容。戴尼斯也是陪审团员。庭讯结束后,他走向帕札尔说道:“我不是你的敌人,帕札尔。”
“我不是你的朋友。”
“老实说,你应该提防那些假装是你的朋友的人。”
“你在暗示什么?”
“你有时候会信错入。像苏提就不值得你信任。他把你的调查和你本身的情报卖给我,想换取他一直得不到的物质上的保障。”
“身为门殿长老,我不能动手打你,但我也可能会丧失理智。”
“总有一天你会感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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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菲莉一到医院,有几个医生便立刻前来求助:他们从半夜就开始抢救一名被火烧伤的女子,但伤者存活的机会实在不大。大火是从位于住宅区的一处地下锻造厂开始延侥的,这名女子一定是用火不慎才会酿成灾害。
值班医生将黑泥和一些小家畜的粪便加热煮熟,磨碎后加入发酵过的啤酒,然后涂抹在受伤的肌肤上。奈菲莉到了之后,把炒过的大麦和药西瓜磨成粉,混合干的金合欢树脂后,一起浸在油中,最后再将制成的油性敷料敷在烧伤程度较严重的部位。至于较轻微的伤口,则用磨碎的黄色赭石加上无花果汁、药西瓜和蜂蜜来治疗。“这样她会比较不痛苦。”她说道。
“怎么喂她吃东西呢?”护士问道。
“目前还不可能进食。”
“可是必须让她喝水。”
“在她口中插入一根芦苇,再把铜水一滴一滴地滴进去。二十四小时都要有人照护。一有情况,马上通知我。”
“油性敷料怎么处理?”
“每三小时换一次。明天我们再采用蜡、熟牛油、纸莎草和角豆树果实的混合敷料。记住在病房里放置大量的细绷带。”
“你觉得还有希望吗?”
“老实说,很渺茫。知道她的身份吗?得赶紧通知家属。”
医院总管就伯奈菲莉问这个问题,悄悄将她拉到一旁。“恐怕有点复杂。这病人不是普通人。”
“是谁?”总管拿出一个十分精致的银手环。手环内侧刻着所有人的姓名——哈图莎,拉美西斯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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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努比亚的热风真是对人的一大考验。沙漠的砂石随风起舞,所有的住屋都留下了风沙的足迹。虽然挨家挨户都门窗紧闭。但细细的黄沙却是无孔不入,家庭主妇也只有不断地清扫了。有不少人因为呼吸困难求医,医生们自然也忙得不可开交。就连帕札尔也无法幸免,点过眼药,稍微发炎的眼睛舒服了一点,不过他还得继续对抗袭将上来的倦意。反观凯姆就跟他的狒狒一样,似乎无论什么样的气候都对他们起不了作用。
他二人和拂拂在莲花池畔的一棵无花果树下乘凉。勇士原先有点迟疑,最后还是跳到主人的膝上,不过眼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拂拂。
“亚舍仍旧毫无消息。”
“他是不可能出国的。”帕札尔说。
“他可能躲上几个礼拜,可是支持他的人会越来越少,很快就会有人告发他了。首相的命令非常明确。将军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他知道这次绝对会被判刑。”
“他的同伙就这么背弃他了?”
“他们已经不再需要他。”
“你有什么结论?”凯姆问道。
“我觉得既没有军事阴谋,也没有外族入侵的危机。”
“可是哈图莎王妃到孟斐斯来……”
“她也被灭口了!阴谋分子根本不需要她的支援。你调查的结果如何?”
“那个地下锻造厂不同于任何人。至于露天厨房的伙计全是戴尼斯的人。”
“查到这些已经够好的了。”帕札尔满意地点点头。
“但并没有确切的犯罪证据。”
“我们每走一步就会碰上他!纵火难道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