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韵笑道:“偏你还来那么一大堆话,换我就几个字,师正爸对你和祖海又恨又怕。你说是不是?你自己说吧,该怎么办。”
荷沅耸耸肩,有些无可奈何:“我最想把师正爸揪出来揍一顿,但是这又有什么意思。算了,我还是收起拳头做做淑女吧,最近出拳出得太频繁了点,都快成太妹了。当务之急,把祖海弄出来,否则我都没心思弄别的。”
林西韵见荷沅这么说,犹豫了一下,道:“你挂在祖海身上太久了,已经有点不知道怎么独立行动。《鬼屋》这件事明天,只要到明天,师正爸就会知道前后经过,然后想出对策。等他先出手,你又被动了。我看,事不宜迟,你不能再等祖海出来才决定。”
荷沅闻言震动,看住林西韵道:“我是不是很没用?我今天接手主持海纳了才知道,我挺没用,什么都做不来。”
林西韵只得安慰道:“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六神无主的,何况你接手的是你完全不熟悉的工作,你不用为此妄自菲薄。但是《鬼屋》这件事你早有参与,不应该再等祖海出来后处理,丧失时机很可惜。”
荷沅听着听着,一颗头慢慢垂了下去,软软无力地匍匐到腿上啜泣起来。“我真想祖海,他出来后我一定不再欺负他。”
林西韵一直拿荷沅当妹妹看,本来见荷沅垂头丧气地伤心,她也跟着伤心,没想到后面来这么一句话,不由想到前天看祖海背着她从车库出来,平时不知道荷沅怎么欺负的祖海,想着又好笑,这两个人,其实还是两个大孩子。但想到这小两口打打闹闹却又互相深深依恋,而她却至今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心中又是栖惶。坐在荷沅身边,不由悠悠叹了口气。
荷沅哭了一小会儿,直起身哑着嗓子道:“好了,有人看着哭比没人看着独个儿掉眼泪感觉好得多,哭完干正事。林教头,你是不是在考虑孔教头?”
林西韵没想到荷沅的思维跳跃得那么快,一下扯到她身上来了,一时有点哭笑不得,原来这叫正事。“你不要胡说,孔教头心中只有许寂寂,许寂寂应该也很喜欢孔教头,不过我有点不看好两个人,许寂寂一个女孩子家担负得太多,孔教头头脑简单不能替她分担,迟早……唉,但愿没事。你呢,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
荷沅回想一下,还确实是这么回事,想到林西韵刚才的叹息,又不知道触动到了她哪根筋络,但林西韵一定是伤心了。荷沅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扯开话题,“我等下就开车回去老家,明天一早处理《鬼屋》的事。你还记得打电话给你说《鬼屋》文章里面有阴谋,让你不要拍电视的人吗?我怀疑这是师正,我明天找他谈一下。”
林西韵理解,有些事,不得不面对面谈以示诚心。师正看样子不是个没良心的人,荷沅此去应该是想解开一只死结。
与林西韵告辞后,荷沅便带上吃的上路。在家一个人也睡不着,不如把在床上烙饼的时间拿来办事。回到安仁里已是凌晨,荷沅少睡一觉,留下纸条给婆婆以示一游,一大早开车等到师正家楼下。
这是一个省高官们的聚居地,楼距开阔,花园开阔,视野开阔,想来住的人心境也开阔。房子已经不新,但料想不会有几家愿意搬走,除非搬去别墅,否则哪个小区去找这么好的环境?一大早,已经有人进进出出,大多是老人,出去的时候拎着空瓶子空盒子,回来时候带来豆浆牛奶点心,反而是年轻人赖在床上嗷嗷待哺。平时不觉得,此时抽远了看,只觉好笑。
荷沅看到洪青文也下来,不过是拎着塑料袋出去,想来是去买菜。她低头匆匆而走,与来往人等视而不见,是为免见面寒暄尴尬?既然洪青文不在,荷沅便也不再等,下车直接上楼敲响师家大门。没想到里面一声长长哈欠传来,门应声而开,“妈你又忘记带钥匙。”
荷沅见门大开,却不见师正的人,只得扬声道:“我找师正,我梁荷沅。”
话音才落,师正乱蓬蓬的脑袋出现在门口,一脸诧异地瞪着荷沅,眼睛中有一丝戒备。半夜三更鬼敲门不是好事,清早起早人敲门也未必是好事,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你?什么事吗?”师正有点力持镇定,他看得出,梁荷沅脸色不好,神情倦怠,肯定又有大事。最近两人之间只要有事,就是大事,都是伤筋动骨的大事。所以师正心中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