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仙蹑足屏息,由那壁缝向隔室一看,只见室内闪着黄昏昏的灯光,勉强可看清室内一切。
再向那床边一看,直吓得打了个寒战,手中剑差一点掉落在地上,心中不禁暗想:“老天,这老婆婆是在捣什么鬼?半夜不睡觉……”原来目光看处,白日所见那老婆婆,此时正弯腰用铲子,轻轻地把那土坑中泥土挖出穴外,四周已堆积了不少了,她仍在一下下的挖铲着。”忽见她双目乍开,蝶仙不由大吃一惊,暗惊这老婆婆好纯的内功,那双眸子里射出的奇光,足以慑人心魂,令人心摇神荡。
就在她暗自惊吓的刹那,那怪老婆子一霎时,已把全身脱了个精光。
蝶仙不由暗中又叫了声:“我的老天!这是干什么嘛?……”
疑念之间,这老婆婆已把全身脱了个一丝不挂,蝶仙就见她全身瘦如鸡肋,又黑又黄,再衬上她那满头白发,一身鸡皮,看来也真叫人直打恶心。
这老婆婆将全身脱光之后,先坐于床上,盘膝坐了一会。
蝶仙只见她双目微合,似在运功调息,当时暗想自己果然所料不差,这老婆婆定是武林奇人了,只是不解她此举为何?就是练功夫,也不该把全身脱光呀?
蓦见这老婆婆此时竟自一旋赤体,不偏不倚,竟插落在那所挖的泥坑之中。
那土坑深有四尺,一直掩到老太婆肚脐以上,裘蝶仙不由更是大奇,就见这老婆婆,将身埋入后,双手不停的将方才铲出的那些碎土,一一用手拢入土坑之中,竟将环身所有一点小空隙,也填了个死死的,而且双掌犹自死命的往下按。
看样子,似已埋得紧得不能紧了,方才堆置坑外的泥土,全部都被她按入了埋身的坑中,看得裘蝶仙真是触目惊心,连大气也不敢喘。
似如此拍按了好一阵,那泥土的迫压之力,使这老婆婆不禁通体汗下。
尤其是脸上的汗珠,一粒粒都像黄豆一样大小,顺着颈子往下淌个不停。
而且蝶仙似已觉出,她口中所出的呼息之声,竟是加重了不少,嘘嘘有如狗喘。
老婆婆随着又把双目闭上,可是却是似闭又睁,仅开一线,露射出闪烁的锋芒,忽地她开唇长吸了一口气,鼻中长哼了一声。
蝶仙不由惊得差一点叫出了声,就在这老婆一声长哼之下,她那原先都已掩埋好的泥土,竟自由两肋腹脊之侧,一齐翻涌了出来。
老婆婆脸上已胀得血也似红,她的喘息之声,更是大大的加重了,一声声都如兽喘。
似如此喋喋喘息了好一阵子,脸上神色,才又转成和方才一样,于是她又运行着双臂,把适才上涌的泥土,又重新挤下身侧空隙。
又拍又按,和方才一样忙了好半天,待一旦全好了,才又略闭双目,少停似前状,鼻中长哼了一声,那些才按压下的泥土,又自翻涌了出来。
这老婆婆就像如此,一瞬也不间息,差不多十次以后,只见她全身汗如雨下,再为泥土一染,乍看之下,简直就像个泥人也似。
蝶仙自出生以来,哪里听过这种闻所未闻的怪事,惊得瞠目结舌,全身战抖不已。
这怪老婆婆十次以后,似内力已不济,就见她闭目不动,竟有半盏茶的时间,蝶仙伏在壁上看得脖子都酸了,正想回床休息,不料方要扭身,突见老婆婆兔唇大开,口中吐出黄弥弥的一片黄气,出口飘游不去,少待就见她瘦肋频动,那些散在头上的黄雾,竟自动归置成了一线,慢慢全数又投入了她的口中。
蝶仙这一惊讶,连困也忘了,不由精神大振,方想再看下去,那老婆婆已由坑中振臂跃出,她脸上带着无比的兴奋之色,又把所有泥土堆入坑中,取来铲子一一按平,就见她随手取了一方长巾,略将***围遮住,蝶仙暗想:“你居然还害羞,可真不容易!”
遂见她又取了一套衣裤,在门边上伏耳听了听,回头只一挥掌,那盏豆油灯应掌而灭。
跟着房门开成一缝,这老婆婆翩然而出。
蝶仙一时好奇心大起,不由插好了剑,轻足走到门边,把门开成一线,却见那老婆婆,身形快如飞雁也似的,已窜上了这庙顶尖,几个起落,已自消失,身形之快,简直令蝶仙叹为观止。
她自知追那怪婆婆不上,只好把房门掩好,重新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