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的阴谋(第十八章)(6)
时间:2023-06-28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约翰·丹顿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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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因为没给他回信而感到一丝愧疚。
他又看到一幅年轻的菲茨洛伊的肖像画,敏感而又英俊,黑色的头发和鬓角,微微上翘的鼻子,线条优美的嘴唇。一些人工制品也陈列在那儿:一张小猎犬号的剖面图,桃花心木的橱架,一些玻璃瓶,一个测角器,一套解剖工具,一把手枪,一张杰米巴顿圆脸的素描像,一个装在木盒子里的指南针,一张横渡赤道时达尔文剃须的速写,还有一个带有黄铜可旋式接目镜的显微镜。
另外,在单独一个地方,是一些用皮带系牢石头制成的流星锤。它们旁边休屏住了呼吸是那根短棍,就是达尔文指责莉齐从壁炉架上拿走的那根。它是一根一英尺长的金属锚链,两边是两个沉重的金属把手。如果用作武器的话,是足以致命的。走之前他盯着它看了很久。
达尔文的一些名言也陈列了出来,在一盒从火地岛寄到汉斯罗的骨骸旁边,休读道,野人与文明人之间的鸿沟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在一封给胡克的已经装进框架的信中有一行充满绝望的字迹:魔鬼的信徒究竟要把大自然那笨拙、费力、误事而又冷酷可怕的杰作描述成什么样子呢!
接着是生命之树的解说图枝杈上挂着一些里面画了不同动物的气球,像圣诞节的彩灯。树的底部是比较简单的生物,如蛇和鱼等,复杂一点的如老虎、猴子等都在高处,最顶端是人类。
休下了楼。这时大厅里已经没人了。他听到楼上的脚步声,礼品店里的说话声,饮料店里的杯盘声。他走到那个橱柜前,打开门,弯腰伸进头去里面是空的。借着微弱的光线,他检查了一下里面;左边向里很深,大约有4英尺高,两边用大约3英寸宽的木板围了起来。木头钉子向外突出了有三分之二的空间;底部是一块踢脚板。
他看着那块踢脚板,末端好像已经没用了,两边有轻微的裂痕。他伸进左手碰了碰它,它动了。他赶紧抓住它,往外拉了拉,很容易就拉开了,后面有个黑洞,里面有个小盒子。他取了出来,把踢脚板推回原处,关上橱柜的门,把小盒子藏到了大衣里面,朝礼品店走去。他朝着收银台后的年轻女士笑了笑,一步不停地走过了放有书籍、明信片和各种小摆设的货架。
回去的火车上,他的心怦怦狂跳。他解开带子,打开那个小盒子,看着他此次的收获莉齐描述过的那张素描画。它已经有些褶皱了,纸面泛黄,边角卷起,不过画面还很清楚。他凑近了瞧了瞧这幅画,上面有两个人,是达尔文和麦考密克,分站在一棵树边,画的下方是作画者的首字母缩写C.M。他有些困惑,莉齐看出这画的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而他却看不明白。画上没什么能辨别出地点的特征说在哪儿都成。那棵树显然不是那两人在圣贾戈发现的那种猴面包树。那只是棵很普通的,没什么特征的树。树后面是一些石块,也不能说明作画的地点。那么那是什么地方呢?它又有什么意义呢?休被难住了。
一路上,他几次拿出这幅画来,仔细地琢磨着,但就是看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
贝丝在乔治爱略特旅馆过了一夜。她在户外的主广场喝着早上的咖啡,一块石子从雕像那边飞过来,贝丝注意到雕像的作者给她穿上了维多利亚式的女装,两眼向远方望去,像要乘风而去。她感到很好笑,找到了一座乔治爱略特艺术陈列馆,一个乔治爱略特酒吧,甚至一所乔治爱略特医院。贝丝想,多么具有讽刺意味啊,作为一个女人,玛丽安艾文思不能以自己的真名发表著作,而现在这整个笨蛋村子却靠她所选择的一个男人的笔名生存。
她去了纽伊敦图书馆。管理员是个30多岁的女人,白瓷般的皮肤和金黄色的头发,俨然就是英伦玫瑰的原型。她落落大方地接待了贝丝,并带她去了工作室。那是一个长宽都有50英尺的房间,有高雅的窗户和硬橡木的桌子。
管理员吹嘘说,图书馆是全国关于乔治爱略特出版物的最大的收藏点。而事实上作者的所有书信已经分8或9卷出版,感谢一位耶鲁教授于1920年开始收集整理它们。
贝丝解释说她想看看那些写给爱略特的信件,尤其是那些寄信人不详的。
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消失了10分钟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衣着寒酸的年轻人,推着一辆堆满了活页夹的车子。
这些是从地下室拿来的,她说,恐怕你查看这些资料时,威廉要在一边看着。再小心也不为过啊。你看起来不像个小偷,可谁知道呢?那天我们抓住了一个瘦小的老太太,她把一幅版画卷进雨伞里想带出去。
当然,贝丝说,我明白。
威廉坐在她旁边,看起来很高兴能偷得片刻清闲。她开始翻阅起这些活页来。
两小时后,她不禁轻呼出声。
威廉抬起头看她,她的手指放在一张塑封的页夹上。下面是一封深红边的信,纸面上方用法语印着一行字:上帝保佑你。
好家伙,她大声说,她用的是安妮的信笺。
这封信来自瑞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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