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云庄,一扇朱漆大门朝东而开,两边镇宅石狮子乍看上去欲择人而食,好不威严啊。门丁严立两旁,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一处小谢临水而建,几簇菊花依着楼台开地甚是娇艳,就像小谢里的人一样美丽,浓一分太过妖娆,淡一分又过低俗。 她已经在这小谢里呆坐一天了,是在等远方未归的人吗? 如此美人哪是人间所有,为何她秀眉间一片愁云惨淡呢? 奈何斯人独憔悴,谁与言欢? “嫂夫人,在下乃是萧恩绝兄台的挚友冷秋云,萧兄近日有要事要做,特意托我带为照顾你几日。”那天家里突然来了一个客人,一个右手比左手明显大两倍的客人,说话声音甚是温润和气,有一种让人绵绵欲醉的力量,就像春风化雨,日出海上一样自然舒服。 “不会的,恩绝不会一声不吭的丢下我。”她先是征了一下,随即失声道。 那人似乎把手伸进衣襟摸了下,一个信笺。她像是有预感地颤抖了一下,接过信笺一看,不错,果然是他的字,有几分冷峻瘦长,也有几分潦倒索乱。 青眉,一日涉足江湖,则终身陷入其中,江湖险远而离乱,不可安家栖身,乃人之痛事。今又生死两说,实不敢误汝青春,故此离去。爱恨苦,痴心绝,从此银河。悔当初,恨相逢,双照泪痕。 绝。 绝情,绝心,怎叫人不流泪呢? 泪打湿了眼眸,打湿了信纸。 “我不相信,我要去找他。”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嘶吼着。 一双宽大温和的手掌搭在了她肩头道:“嫂夫人莫要伤心难过,萧兄办完事就会回来的。” 突然她用袖子摸了一把眼泪双手抓着冷秋云的手眼神期待地问道:“他会回来的,是吗?” “是的,他会回来的。”冷秋云温声答道。 “是的,他会回来的。”她反复的咀嚼着这句话。 他曾经答应过我的,等事忙完了带我远离江湖,过男耕女织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