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菊花开地分外鲜艳,清香四处飘荡着。小谢旁边的溪流愉悦地流淌着,几尾彩色的金鱼享受着水的细腻,还不时的冒着泡。 小谢中的人儿看着满眼的事物忽觉很是烦恼,无由名的哀伤悲怆在胸中游荡,然后慢慢散入四肢的每一寸肌肤,吸入肺腑的疼痛就像四周的空气一样稠密,她的心口很疼,尽管她安慰自己他还会再回来的。 远处一个人独立回廊上,望着那个美丽的,痴情的,悲伤的女子。眼中出现了一抹温柔,一抹不轻易察觉的温柔。这时候来了一个精壮的大汉在他耳边低语两声,他对大汉点了点头,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过了很久无痕才怒道:“陈白露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乃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可还不是要杀他?就让我的正义之剑为武林除害吧。” 说着手中长剑一抖,好像感受到主人的怒意,剑身随即发出一声清啸,就如怒龙出海一般威严不可触犯。无痕平剑在身狠狠地盯着萧恩绝道:“出手吧。我倒要看看第一杀手究竟有何厉害?” 一片熟透了的红色叶子从树上飘落下来,打着旋儿在两个人中间往下落着。一阵风吹过,好像感受到了杀气一样,叶子落地更快了。 嗤,是剑刺透风的声音。叶子刚好落到剑尖,被锋利的剑刃划成了两半,痛苦的跌落在两边的空地上,随着被风吹走。 萧恩绝的剑已到了身前一尺处,无痕才腾身而起,一剑挥出,挡住了萧恩绝的攻势。乘势使出一招拂花带柳,身子灵动如脱兔。这是外路剑法拂风舞柳剑中的一招,当时木正身于武道正处于瓶颈,竟无法进步丝毫,对于天纵奇才的他来说无疑是一晴天霹雳。纵然苦练剑法,修为仍是毫无精进,这对一个武学奇才来说意味着什么,简直就是要了命,在万念俱灭之下,他索性放弃了剑法的修习,进而云游天下,这倒也清闲自在。忽一日,他走地累了,就随地躺下来,一片绿树青草间,沁人心脾,令人随之心神皆松,困于心间的烦恼顿时抛飞到九霄云外。一阵风吹来,花柳随风飘荡,好不逍遥自在啊。一丝明快的意境在心头掠过,“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对啊,道法自然。万物皆出自自然,也归于自然。武道自也是一样。于是他创出了这套拂风舞柳剑,从此几乎更无敌手。无痕,木正身唯一弟子,自然尽得他真传。 当然,萧恩绝是不知道这套剑法的,他只看出这一招灵巧随意,很自然,没有什么杀意。但他哪里知道删繁就简的道理,平凡即是高深。他的剑法注重快准狠见长,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一记快剑使出,两剑相撞,碰出一团火星。随即萧恩绝觉得一股大力竟延绵不断的从剑身传来,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两步。他这才知道那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招尽然蕴含着自然法则。 萧恩绝收摄心神,当下不敢掉以轻心。催动丹田的真气,以剑引之,向无痕催射而去。这是萧恩绝最得意绝学——剑气纵横。端得威力无匹。剑气纵横是一门高深的武学,它是由人身体经脉控制,一条经脉可控制一道剑气,称之为“剑脉”,试想而知,人体大大小小经脉上百,若全都打通那还了得。然而并不是每条经脉都是“剑脉”。剑气纵横的缺点就是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练,若无缘,一旦强加练习便会全身经脉爆破而亡,七窍流血。一般人都不敢练,富贵险中求,为了扬名立万,还是有许多武学天才练习它,但究其一生也不过打通一两条“剑脉”而已。就这一两条在江湖中即可雄霸一方,四处称雄。曾经有个惊才艳艳的武学前辈一次打通了七条,凭借这七条剑脉他挑战了中原武林七门十四派,立于不败之地。是何等的英雄,可惜的他结仇太多。有一次,江湖众人乘他不在家,杀了他妻儿老小。自此,他忽然明白了,人争的不过是一场虚无,名利都是烟云。从此以后江湖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无痕暗叹道:“怪不得,江湖人说,杀死人不见伤口,只有额头淡青色的血痕,原来是以剑气杀人。”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全力以赴。 无痕变幻剑招,暗啼风月,这一招使出顿时肃杀之气冲荡天地,四周枫叶沙沙落下,隐隐有一种莫名的,若有若无的哭泣声笼罩着整个小枫林。 无限悲伤悄悄地四散开来。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萧恩绝在这种氛围下忽觉眼角一热,似乎要落下泪来。 “叮,叮,叮,叮。”四道剑气纵横交错地打在无痕剑身上,随即闪现出数道火花。无痕的身子震了震,立刻又回复了平静。嘴角似乎出现了一丝血迹。 擦了擦嘴角,无痕笑道:“萧兄身手果然不凡啊,咱继续来。”手中长剑一抖,又一声清啸自剑体而出,比之上一次似乎弱了点。 萧恩绝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被无痕的暗啼风月扰乱心神导致真气反噬伤了自己,想不到这暗啼风月竟有如此独到之处。 “无痕兄过奖了。”他一向不苟言笑,只是抱拳道。 接着他们又战在一起,分分合合,起起落落,四周的枫树叶子被剑气激荡的四处飘散。 他们两人都不曾察觉,在枫树林后还站立着六个人,这六个人都蒙着面。 其中为首的一人眼里充满狂热,喃喃地道:“想不到剑气纵横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莫非他就是当时三大武林世家之后。”但随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眼中发出凶狠的光芒向场中的两人看了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