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的装束确实有点滑稽——还是鸭舌帽,大墨镜,叼着烟斗,拄着文明棍。他之所以来晚了,可能就是因为他出场之前要打扮一番。
他站在连类面前,问了一些问题,还做了笔录。这些问题,在别人看来可能毫无用处,甚至有点古怪,张古却相信他是在抄近路逼近谜底……
连类折腾累了,她在李太太的怀里沉沉地睡去。
张古小声问大家:“连类清醒的时候,最后谁跟她接触过?”
慕容太太说:“我。她说有人打骚扰电话,让我做伴。”
张古若有所思,把这一条记上,还画了重点号。然后,他开始检查电话线,发现电话线被拔掉了。
……这一夜,大家都没有离开。
天亮后,有人给连类的婆家报了信,他们把连类从17排房接走了。
接着,婆家又给连类的舅舅报了信,他们把连类从绝伦帝小镇接走了。
17排房有一个房子空了。
连类的婆婆要把这个房子卖掉,可是买主来看过房子后,说什么都不买了。
因为,那买主在院子里又看见了一只像花环的花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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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一桩婚姻的终结
卞家房款失窃,引起铁柱的高度重视。
案发后,他立即到现场勘察。跟以前所有的案件一样,他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门窗都锁着,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房子里除了卞疆夫妻俩,只有一个还不会说话的蹒跚学步的孩子。
怎么回事呢?他又想不明白了。
这天晚上,卞疆对太太说:“明天我就走了。”
她有点害怕,一下抱紧了老公:“我一个人害怕。”
卞疆:“我必须得走了,生意已经被耽误了。”
太太:“我也跟你去。”
卞疆:“不行,我们几个合伙做生意,都是男人,一起吃,一起住,你去怎么办?而且,人家都没有带家属。再说,我们这种生意不固定,今天跑到这里,明天跑到那里,天天都在车上,很动荡。”
太太:“那也不能总把我丢在家里啊。”
卞疆:“我更想你。等我的生意做出一定规模,稳定了,我立即接你走,再也不回来了。”
太太:“你快点接我啊。我害怕这个地方。”
卞疆:“我会的。”
太太:“你别睡,等我睡着了你再睡。”
卞疆:“好的,我等你,你睡吧。”
……半夜时,卞疆被什么声音弄醒了。他睁开眼,听见是身边的太太在说话,她一边哭一边说:“你别走!你别走!”
四周太黑了,太静了,太太的声音显得很突兀,很恐怖。卞疆使劲推她的肩,好半天她才醒过来。她万分委屈地抱住卞疆,哭得更厉害了。
卞疆:“你怎么了?”
问了几遍,她才止住哭,黯淡地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结婚那年遇到的那个算卦的老头?”
卞疆:“哪个算卦的老头?”
太太:“我们去城里买电脑,在路边,那个穿呢子大衣的老头。”
卞疆:“噢,想起来了。”
太太:“他为我们算卦,说我们的婚姻到不了头……”
卞疆:“你信那鬼话?我们这么多年不是过来了吗?”
太太:“刚才,我梦见他来了。他拉着你就走,说我们不应该做夫妻。你也不反抗,就跟他走了。我在后面追,怎么也追不上……”
卞疆:“别胡思乱想了,睡吧。”
太太:“我有一种预感,好像要出什么事,我俩好像要到头了……”她一边说一边又低低地啜泣起来。
卞疆轻轻亲了她一下,说:“我怎么会抛弃你呢?”
卞太太还在哭,那哭声让卞疆的心情很压抑,她说的话一直在他的耳边回响:好像要到头了……
第二天早上,卞太太就找到李太太和慕容太太,提出要退出几个人的约定:她不再收养这个男婴了。
李太太和慕容太太都很诧异。
李太太心直口快地说:“你这就不对了。当时,咱们几个人都同意轮流收养这个孩子,才把他抱回来。现在,你怎么能说退出就推出呢?”
卞太太:“我老公今天要走了……”
李太太:“他走不走和这个孩子有什么关系?”
卞太太:“你们知道,我家失窃了……”
李太太:“你总不会以为是叉偷的吧?”
卞太太:“我没说是他偷的。我是说,现在我家一贫如洗了。卞疆没有固定收入,接下来的生活得靠他一分一分地赚。我实在没有能力再收养一个孩子了。”
慕容太太叹口气说:“好吧,那就把叉先接到我家吧。”
卞太太的脸上挂着歉意:“另外,我想说……”
李太太和慕容太太都看着她。
卞太太鼓了鼓勇气:“我想说,这个孩子好像有问题。”
李太太:“什么问题?”
卞太太压低声音,说:“我觉得他是两个,明中一个暗中一个。”
李太太:“别胡说了。多可怜的孩子!”
只有慕容太太听了卞太太的话,心抖了一下。
卞太太马上回家把那个男婴领出来。一路上,她没有看他一眼。
她把他交给慕容太太,急匆匆就离开了。走到门口,她回头瞟了他一眼,他直直地看着她,那眼神让她不寒而栗。
走出慕容家,卞太太的心情一下好了许多——她终于把这个可怕的东西甩出去了。
卞疆在收拾东西。
卞太太说:“你等着,我到附近小卖店给你买几瓶纯净水去。”说完,她出了门。
窗外的阳光很好,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它们在谈论明天的天气。
卞疆只想带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些书。他的眼睛在书架上看来看去。最后,他的手伸向周德东写的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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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德东的恐怖故事。
继续。
卞疆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看见书架上有一叠照片,有几十张。照片上那白花花的肉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无疑是A级照,他经常在黄色网站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