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向我走过来,青丝如瀑,温雅如画。他手握着一把白玉折扇,叫出了我的名字。金莲。 我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剑,他认识我。 他笑,我叫箫凌,从今日起,是你的副使。 我要离开这个地方,去找我的娘亲,秋海棠。我想看看她的模样是不是如水般清秀,我想知道我爹和师父到底是怎样的人,还有晨铭。 箫凌的脖颈上刻着一株浴火绽放的金莲,与我额角的那株一模一样。他总是会对着铜镜抚摸那一片嫣红,瞳仁中映着深情似水,金莲,她是我所爱的女子。然后他会回头看站在窗前的我,叫我的名字,金莲。 金莲。是谁有着与我相同的名字。 我找到了晨铭,我说,我和你一起走。然后我在他的怀里沉默着,我想问他,晨铭,你的身上刻着什么?是一株浴火的金莲还是一株素雅的海棠?可是我没有说,我知道,这一问后,就是此生相离,海角天涯。 晨铭离开的时候,我就站在金莲池畔,两只墨色的布归鸟从我的上空飞过,落下一支墨色的长羽。我伸出手,她稳稳的落在我的掌心。 我紧紧的抓住它,感觉像是抓住了命运,抓住了一切一切隐藏在假象之下的悲伤而寂寥的真相。 琴声传来,温雅悠扬,正如其人。 他坐在对岸的长亭里,弹着弦琴,看着站在他对岸的我。我似乎能够看到他嘴角扬起的温雅而冷漠的弧度,就像在说,序幕终于拉开。 师父让我去追杀晨铭,意料之外的是让箫凌同去。箫凌,对我来说,还是一个陌生人。 我终于离开了烟雨不断的皇都,踏上了前往西北的路。这一切都像是一个 美好的梦境,如果不是有一个温雅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的话。 马车里传出悠扬的琴声,如护城河水般绵延不绝。 音止,他将帘子掀开,一笑倾城。他说,金莲,我要去大漠,去找一个叫秋海棠的女子。 在这个简陋的客栈里,我遇到了一个女子。 她与我有着极其相似的容颜,如果不是因为她瘦弱到病态的身子,我真的会以为那是另一个自己。 她的名字叫锦兰。锦兰,金莲,多么相似的名字。 这是一场萍水相逢的相遇,我相信我们之后的人生将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她说,我要去江南,江南可采莲。 我说,我要去西北,西北有渊源。 那晚,我与箫凌留宿。他坐在窗前,轻弹着弦琴。月光透过纱窗覆在他瘦削如玉的指尖,如梦似幻。 他说,金莲,你可愿随我去江南? 我说,为什么去江南? 他说了和锦兰一样的话,他说,江南可采莲。 我没有回答,没有拒绝,但这不代表默许,这真的不代表默许。。。。。。 遇到晨铭的时候,我和箫凌已经到了西北的大漠。晨铭正在经历着一场真正的百日追杀。 晨铭身着着墨玉般的锦衣踏在扬起的黄沙之上。他的肩上落着一只墨色的布归鸟,在他的剑出鞘之时,振翅而起。 布归,布归。。。。。。 |